最深处——那里插着一柄断裂的长剑,剑柄雕刻着盘旋的龙凤,龙首衔珠,凤喙含玉,剑柄顶端的宝石正随光柱起落,与星轨之泪、镇魂矛、汉祚玉佩发出同频的微光,仿佛三颗跳动的心脏。
第二节 影现千古 三祖秘辛惊天穹
光柱升至千丈高空,突然炸裂,化作漫天光雨。那些光粒并未消散,反倒在空中凝成流动的光幕,如同一卷被时光浸泡的竹简,在三人面前缓缓展开。
最先浮现的,是片璀璨的星域。无数浮城如星子般排列,城池间的虹桥上,行人衣袂飘飘,皆着古汉服,往来谈笑,不闻杀伐之声。最高处的三座浮城尤为夺目:左首城上“魏”旗如赤霞,中座城“汉”旗似烈火,右侧城“吴”旗若碧波。三城中央的观星台上,三人并肩而立——左首者身披金甲,正是曹操先祖;中者红袍玉带,乃刘备先祖;右首者锦袍银冠,分明是孙权先祖。三人手中共托一团火焰,那火焰通体澄澈,却比恒星更炽烈,将他们的笑容映得坦荡如赤子。
“那是……迁徙前的浮城?”甘宁失声惊呼,他曾在水蜃号的《星图志》上见过插画,却从未想过如此壮阔。浮雕上的金甲将军此刻正与红袍者击掌,锦袍者在旁大笑,腰间挂着的晶核,竟与星轨之泪一般无二。
诸葛亮的手微微颤抖,羽扇几乎从指间滑落。他看清了红袍者腰间的玉佩,与自己手中的“汉祚”玉佩一模一样;曹操先祖手中的短矛,正是曹昂所持“镇魂矛”的原型。最让他心头剧震的是,三位先祖身后的谋士武将,竟有几分肖似关张、郭嘉、周瑜——原来三族的羁绊,早在迁徙之前就已缔结。
“这不可能……”曹昂喃喃自语,矛尖的光晕忽明忽暗,“先祖怎会与刘备、孙权的先祖共事?”他自幼听父亲说“汉贼不两立”,可光幕中的三祖,分明是生死相托的挚友。
光幕流转,画风陡变。观星台上的火焰已涨大如轮,三人的笑容被贪婪吞噬。红袍者将火焰护在怀中,金甲者手按剑柄,锦袍者袖中匕首隐隐露出寒光。“创世火种能重塑宇宙!”金甲者的怒吼在星空中回荡,“当由我曹氏执掌!”“汉祚绵延,理应由我刘氏继承!”红袍者厉声反驳。锦袍者冷笑:“你二人皆非天命所归,唯有我孙氏……”
话音未落,剑光已起。金甲者的剑刺穿红袍者的胸膛,红袍者临死前将火焰拽出一半,锦袍者的匕首则从金甲者后心刺入——三人在同归于尽的刹那,仍死死攥着火焰的一角。火焰炸裂,化作万千碎片,散落星轨各处,三座浮城随之崩塌,观星台的残骸坠入这片星域,化作如今的废墟。
“不!”曹昂猛地跪倒,镇魂矛“哐当”落地,矛身光晕黯淡如烛火。他想起父亲常说的“先祖扫平六合,功盖千秋”,可光幕中那背刺盟友的身影,让他额角的伤疤阵阵发烫。原来所谓的“伟业”,竟是始于这般卑劣的背叛!
诸葛亮闭上眼,长髯垂落,遮住了颤抖的唇。帛书上“汉祚永固”的血字此刻如烙铁般灼烧着他的掌心——先帝毕生追求的“兴复汉室”,源头竟是一场因贪婪而起的内讧!那些战死在祁山的将士,那些为汉室流尽鲜血的忠魂,他们守护的究竟是大义,还是一个被粉饰的谎言?
陆逊指尖冰凉,星轨之泪在怀中微微颤动,似在哭泣。他想起吴侯孙权常对众将说的“孙氏先祖拓土开疆,乃江东之幸”,可光幕中锦袍者袖中那柄匕首,比甘宁的双戟更让他心寒。浮雕上那些冲锋的吴兵,他们舍命守护的,原来竟是先祖犯下的罪孽!
光幕最后的画面,是那柄龙凤剑。它从崩塌的观星台坠落,剑身在撞击中断裂,剑柄的龙凤图腾却仍死死衔着一小块火焰碎片,那碎片的光芒与剑柄宝石相连,在废墟中闪烁了千年,如同一双不眠的眼睛,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第三节 营中哗变 忠奸对错起纷争
光雨消散,星轨核心陷入死寂。唯有那柄龙凤剑的剑柄,仍在废墟中央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着三方将士煞白的脸。
“欺世盗名!全是欺世盗名!”魏营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吼,偏将王双之子王冲猛地扔掉长枪,枪尖在陨石上划出刺耳的火星,“我等浴血奋战,竟是为背信弃义的先祖卖命!这魏营,谁爱待谁待!”他身后的十余名士兵纷纷解下甲胄上的“魏”字徽记,扔在地上狠狠践踏,甲叶碰撞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