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吱呀”一声,竟反向转了半圈。“是‘活齿阵’!每个齿轮都能正反转动,环环相扣,动一个,整面墙的齿轮都会变向。”
凌统的测空仪在阵内疯狂跳动,铜针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忽长忽短,像被齿轮切碎的光斑。“空间跟着齿轮转!刚才左边是通路,现在变成死胡同了!”
黄月英的听风针贴在石壁上,细线下垂,指向右下方:“那里有个‘定齿轴’,轴上刻着‘天干地支’,需转到‘寅’位,才能稳住这片区域的齿轮。”
马钧摸出一把黄铜钥匙,钥匙的齿纹与定齿轴严丝合缝。他正要去转,凌统忽然按住他的手:“轴下有‘倒刺簧’,转到寅位时,簧会弹出来,需用细针卡住簧尾。” 他从测空仪的夹层里,取出一根银针,针尾缠着丝线,“这是我爹留的,当年他用这个拆过曹军的连环甲。”
马钧的手指顿了顿,接过银针:“谢了。” 他将钥匙插入定齿轴,缓缓转动,转至寅位时,果然有根细簧“啪”地弹起,凌统眼疾手快,银针精准卡住簧尾。齿轮的转动突然慢了下来,石壁上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只能过一人,谁去?”曹彰问道。
“我去。”黄月英将听风针塞给凌统,“针向会指引下一个定齿轴的位置。” 她侧身钻进缝隙,身影很快消失在齿轮的阴影里。
外面的齿轮又开始加速转动,凌统紧握着听风针,铜针忽左忽右,他不断报着方向:“左前方三丈,有个‘转轮盘’!” 马钧带着魏兵,用撬棍稳住转轮盘,曹彰则挥剑劈开那些飞射而来的小齿轮,火花溅在他的玄甲上,如夏夜的流萤。
半个时辰后,黄月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找到分路闸了!有三道岔口,各通一个小阵!”
三人聚在分路闸前,闸上刻着“金”“木”“水”三个字。“金阵多铁齿,需魏人的破甲锥;木阵多藤蔓机关,需蜀人的断藤刃;水阵多暗流,需吴人的测空仪。”黄月英解释道,“需分兵三路,破了小阵,才能在总阵眼汇合。”
“我带魏兵走金阵!”马钧扛起工具箱,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带吴兵走水阵!”凌统握紧测空仪,银针在指间转了个圈。
“我带蜀兵走木阵!”黄月英的听风针指向木阵,丝线绷得笔直。
分兵前,马钧忽然从工具箱里取出三个铜哨,哨身上刻着不同的花纹:“这是‘联络哨’,吹三声短音,便是遇险,我们会尽快支援。” 他将哨子分给二人,铜哨的边缘还带着未打磨的毛刺,硌得手心微微发疼。
金阵里,马钧带着魏兵,用破甲锥撬开那些咬合的铁齿,火星溅在他的脸上,他却笑得开怀——这些铁齿的锻造工艺,比魏国的军械还差些;水阵里,凌统的测空仪精准避开暗流,吴兵用短刀撬开石板,露出下面的通路,他吹了声长哨,哨音在潮湿的空气里,竟带着几分轻快;木阵里,黄月英的断藤刃削断那些缠人的藤蔓,藤蔓的汁液溅在她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像小时候母亲给她涂的薄荷膏。
当三路人马在总阵眼汇合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眼神却亮得惊人。总阵眼是个巨大的齿轮组,中心嵌着颗黑珠,珠上的纹路,竟与迁徙城堡的城门锁一模一样。
“需三人同时转动三个‘旋柄’,方向必须一致,快一毫则崩,慢一毫则锁。”马钧指着齿轮组上的三个凹槽,掌心的铜哨硌得他微微发痒。
三人深吸一口气,各握一个旋柄,随着黄月英的口令,缓缓转动。旋柄转动的速度丝毫不差,“咔”的一声,黑珠从齿轮组中弹出,被凌统稳稳接住。整个机械阵突然安静下来,齿轮不再转动,露出通往空间阵的路。
“这黑珠的纹路……”凌统摩挲着珠面,“像极了我爹战船的舵盘。”
“也像我娘织的渔网。”黄月英轻声道。
“更像我军的连环甲片。”马钧补充道。
三人相视一笑,那些藏在心底的旧怨,像被齿轮磨过的铁屑,渐渐落了满地。
第四节 阵破门开 图腾暗藏宿命因
空间阵的入口,是一道扭曲的光帘,帘后的景象忽明忽暗。
有时是赤壁的火海,浓烟里能看到周郎的羽扇;有时是官渡的荒原,风卷着败旗,上面的“袁”字已被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