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铠甲,核心处赫然标注着灾厄碎片的安放位。
马钧的目光扫过图上的纹路,突然浑身剧震:那些纹路的走向,竟与《寰宇策》附的“颠覆天道”密图分毫不差!引擎的能量流逆着星链轨迹运行,每一道弯都透着与天地为敌的决绝。
“舰身的能量导管会被邪力侵蚀,撑不过三次跃迁。”马钧的声音带着嘲讽,“但公子要的是逆命,又岂会在乎这些?”
曹昂不置可否,只是盯着马钧:“孤给先生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要么看到逆命号动工,要么……”他没说下去,但亲卫们按刀的动作已说明了一切。
工坊外的以太风突然凄厉起来,如亡魂在哀嚎。马钧望着那块灾厄碎片,又看了看设计图上扭曲的图腾,突然明白:曹昂要的不是一艘战舰,是一把能斩断三祖星链的刀,一把以整个宇宙为祭品的刀。
第二节 图显逆谋 德衡惊见扭曲纹
灾厄碎片在青铜匣中微微震颤,暗红色光丝如活物般游走,映得曹昂的脸一半明一半暗。马钧被夏侯霸“请”到监工台,亲卫的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看着工匠们将暗影浮城的残骸熔成暗紫色的金属液,浇铸在逆命号的龙骨上。
“龙骨的弧度不对。”马钧闭着眼,声音麻木,“按图施工会导致重心偏移,战时必翻覆。”
夏侯霸将这话传给曹昂,曹昂却在灾厄碎片前冷笑:“翻了便换更重的龙骨,孤有的是星辰砂。”他指尖轻触晶体表面,暗红色光丝顺着指尖爬上手臂,与胸前的“归”字烙印产生诡异共鸣——烙印竟暂时隐去,露出底下青筋暴起如蛛网。
马钧看着这一幕,老心沉如铅块。他趁亲卫换岗的间隙,偷偷摸进曹昂的寝舱。在铜雀台密室的地砖下,果然摸到个暗格,里面除了《寰宇策》的残卷,还有枚青铜印,印文“奉天子以令不臣”正是曹操私印。
残卷上的字迹愈发狂放,记载着曹操晚年的构想:“若三族不能同心,则以魏为刀,蜀为鞘,吴为锋,灾厄为油,燃尽混沌,重铸乾坤。”马钧看到这里,突然明白曹昂的疯狂源头——这不是一时兴起,是曹操埋了三十年的伏笔,“归”字烙印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伪装。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残卷最后画着幅图:逆命号船头的巨蛇正对着密墟第九门,门楣上的灾厄图腾与蛇尾严丝合缝,形成个闭环。图旁注着行小字:“蛇噬其尾,终成死局,非大智慧者不能破。”
“原来如此……”马钧喃喃自语,青铜印突然发烫,印文竟与设计图的能量轨迹共鸣。他刚要将残卷藏起,舱门“砰”地被撞开——曹昂带着夏侯霸闯进来,倚天剑闪着寒光。
“马先生深夜潜入,是想偷什么?”曹昂的声音冰冷如铁。
马钧将残卷紧紧攥在手中,老眼中闪过决绝:“公子执迷不悟,终将引火烧身!老夫今日便要毁了这逆命图!”
曹昂冷笑一声,倚天剑出鞘直刺。马钧却突然将青铜印砸向灾厄碎片——“轰隆”一声,印文与碎片碰撞,爆发出刺眼金光。碎片中的光丝剧烈翻腾,逆命号的设计图在金光中扭曲,仿佛要自行燃烧。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孤?”曹昂一脚踹翻马钧,捡起残卷,“先祖的构想,岂是你能懂的?”他指着图中的闭环,“这蛇噬其尾,是循环,更是新生!待逆命号与密墟第九门共鸣,便是旧秩序崩塌之时!”
马钧被按在地上,看着曹昂将残卷珍而重之地收好,心中的绝望如野草疯长。三日后,逆命号的龙骨初具雏形,暗紫色的金属上,工匠们正按照设计图雕刻扭曲的三族图腾——青龙的角长在朱雀背上,白虎的爪撕裂青龙的鳞,朱雀的火焰灼烧白虎的毛,每一笔都透着自相残杀的疯狂。
“能量导管要用星辰砂混合暗影金属。”马钧被押到施工现场,声音麻木,“这样能延缓邪力侵蚀,但代价是……”
“代价是工匠们会被邪力反噬,皮肤溃烂而死。”曹昂接过话头,语气平淡得可怕,“但孤有的是工匠,死了便换。”
马钧看着一个年轻工匠的手指刚触到导管,便瞬间布满黑纹,少年惨叫着倒下,却被亲卫拖去扔进修补炉——那里正用活人血肉融化金属,熔炉的火光映着曹昂的脸,竟与图中的巨蛇般狰狞。
这夜,马钧趁看守熟睡,用藏在指甲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