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把裴由先给得罪死了。”
田先生提到裴承先的时候,厉延贞就想到了下阿溪的裴由先。
此时,更是一脸苦涩无奈的询问田先生。
“哈哈!”
田先生闻言,却勃然大笑起来,随后对厉延贞解释道:“阿郎莫要担忧,两人虽然名字十分相像,却非出自同一房支,两人之间相去甚远。
裴炎和裴由先父子,那是河东裴氏中眷房一支。
而裴寂和裴承先父子二人,乃是出自闻喜裴氏西眷房一支。
裴氏一族自魏晋时期,便分为三眷。
中眷居河东,就是裴炎一脉。
西眷居西凉,就是裴寂父子一脉,他们这一脉是在南北朝后前隋之时回迁闻喜。
此外,还有东眷一脉居燕地,孝敬哀皇后的父亲翼国公裴居道,便是出自裴氏东眷房一脉。
所以说,裴承先和裴由先两人,并没有任何关联。
此前裴炎获罪,裴氏西眷房和东眷房在朝之人,多数都未曾受到牵连。”
厉延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刚才他还在奇怪。
为何裴炎获罪,裴承先竟没有受到一点牵连,现在才算是明白过来,即便是一族门阀子弟,各房支之间恐也互相争斗不止。
从田先生所述的情况,让厉延贞心中先前的担忧,荡然消失掉了。
只要这裴承先,不是和裴炎出自同一房,他们遭到卫凹戍寨诘难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
或许,他们用薛潇和薛直姐弟两人的身份,说不定还能够让卫凹戍寨的裴忠,直接将他们给放过去。
田先生听了厉延贞的设想,不由的再次哑然失笑,这个阿郎有时候心思缜密的很。
可是,有些时候表现出来的稚嫩想法,着实令人无语。
“阿郎,还是谨慎小心为是,且不敢大意失据。
裴氏各房之间,虽多有争端。
但,若是牵扯到了对待他人的问题上,这些士族门阀是会立刻放下嫌隙,共同对敌的。
刚才我们不是也推断出来,太原王氏的低头,很有可能就是顾全士族门阀的利益。
就连太原王氏在有关士族门阀的问题上,都能够做出让步。
且不说,同为一族的裴氏又岂能坐视?”
田先生一盆冷水浇下来,将厉延贞完全打懵了。
“多谢先生提点,倒是延贞孟浪了。”
田先生所言,厉延贞又岂能想不到,只是刚才在内心之中,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阿郎不必愧疚,常人皆会有此想法。
只是,正如阿郎刚才所言,我们要过卫凹戍寨恐非易事。”
厉延贞沉色点了点头,转头对招呼阿翁的俞子溪吩咐道:“子溪,去将张恪唤来。”
俞子溪没有过多久,就将张恪带来。
“阿郎,有何吩咐?”
“张恪,我命你派人前往卫凹戍寨,可将人派出去了?”
“已经出了,属下命甲伍三人,带着一名熟悉情况的山匪俘虏去的。”
厉延贞欣慰的点了点头,目光向岩洞外看了一眼,吩咐道:“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也该出了。
命虎卫将俘虏分队看押,让这些俘虏帮助我们携带行囊,找几个力气大的俘虏,轮流抬田先生和阿翁,一刻钟之后出。
此外,再派两人先一步出,让他们将甲伍探查卫凹戍寨的情况,及时的送回来。”
“属下领命!”
一刻钟之后,张恪他们带着六个山匪俘虏进来,抬上田先生和厉老丈,在厉延贞命令下分成前后两部开拔。
俘虏人数众多,好在他们已经缴械,张恪用藤条将他们双臂串连了起来,想要偷偷逃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