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瓜葛。
九郎即便是仇视在下,那也是你的意愿,延贞只待候教便是。
只是,今日之事,九郎却面临生死抉择之际。
如若,九郎熬不过今晚,莫说仇视延贞了,就是明日的朝阳,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厉延贞的话,不急不缓缓道来。
却让张俊,感觉一股凉意,慢慢的侵蚀着自己的身体,好像下一刻,自己就将被打入无尽的黑暗深渊一般。
听到厉延贞最后的话,他惊恐的颤栗着,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你们,真……真的会,杀了我吗?”
厉延贞淡然一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生死,在九郎自己手中,我等是无法决断的。”
“什么意思?”
厉延贞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再次盯着他的双眼,直到张俊额头汗水连连,才开口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未尽之言。
而这,也是你唯一,能够活下去,看到天亮时,朝阳升起的唯一依仗。
只是,就看九郎自己,是否愿意,去看朝阳升起的景象了?”
张俊有些惊愕,却并没有否认厉延贞的说法。
而是,看着厉延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谨慎的问道:“你们真的,可以放了我吗?”
厉延贞却摇了摇头,道:“谋反乃是重罪,即便是马大人,也没有资格将你罪名豁免。
不过,能够戴罪立功的话,起码不会丢掉性命。”
说着,厉延贞看到,张俊脸上浮现出了绝望的没落之色,又轻声对他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句话,犹如黄钟大吕一般,在张俊的耳边轰鸣震荡。
本来绝望的内心,再次砰砰强劲有力的跳动起来。
没错!
能活下去,才会有机会出头。
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张俊的内心之中。
居然,还存有出人头地的念头,真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你能够保证,他们会不杀我吗?”
张俊还是要,最后再向厉延贞确认。
其实,他更希望,是刘行举或者马行徼,亲自给他这样的保证。
或许,厉延贞早就已经,想到了这点。
当张俊提出这样的询问,他就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向门外等待的马行徼招手示意。
马行徼走过来,厉延贞对他点头示意,随后将刚才对张俊做的保证,说了一遍。
马行徼闻言,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张俊既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那就说明,他确实正如厉延贞所猜测的那样,知道一些隐秘的事情。
“打退叛军之后,将你流放岭南。
以后,就呆在那里吧,别在回来了!”
马行徼走到张俊面前,直接将如何处理他的结果,告知给他。
听到马行徼的保证,张俊悬着的心,立刻就放松了下来。
岭南之地,虽然荒莽,皆是蛮夷部落。
不过,正如厉延贞所言,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够活下去,就算是去岭南,也没有什么。
张俊深吸了一口气,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或许,此时他心中,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张阳炎。
可是,他并没有为父亲,向厉延贞和马行徼两人,提出任何将其同样留下一命的请求。
“在李明府夜宴前,我曾在父亲那里,见到过一封州府司马李大人的信。
信中提到,若是盱眙城起事出现意外的话,父亲将配合大军,里应外合拿下盱眙城。
不过,青云阁的密道,并非偷袭所用的,而是用来吸引你们目光的。
按照约定,今夜子时过半,城外大军将从城东野猪坡登城。
父亲会带着守军中的内应,事先将哪里的守军,想办法解决掉。”
“野猪坡?”
厉延贞虽然到盱眙城,已经几个月的时间了。
可是,对于盱眙城周围的情况,还并不是很了解。
张俊提起的时候,他只是感觉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曾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马行徼就不同了,当听到野猪坡三个字之后,他的眉头就立刻紧紧锁了起来。
脸上,浮现出了担忧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