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前辈,小子并非温王的心腹。”
叶轻云垂应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我只是秋水学院一名普通学员罢了。
来此修习戾水符,也从未得到温王亲授指点——不然,也不至于在此苦修三十年,却对这戾水符仍是毫无参悟头绪了。”
“哦?你竟在此修习了三十年,还对这戾水符毫无头绪?”
上官灵冷笑两声,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看来你倒确实不是温碧如的心腹,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罢了,我便不再为难你。
你且去修炼吧。”
说罢,她转过身,装作在这室内挑选炼灵室的样子,慢悠悠地迈开了脚步,目光却不经意间扫向叶轻云的身上瞥了一眼。
“前辈且慢。”
就在上官灵脚步走出不过两步时,叶轻云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上官宁听见叶轻云的唤声,心头陡然一喜,暗自低笑:“哈哈,果然还是年轻,终究是上了我的套。”
她故作不经意地顿住脚步,眼底却藏着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这欲擒故纵的法子,看来是真的有效。
“噢?小子,你还有事?”
上官灵转过身,脸上重新覆上一层严肃,眉头微挑,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仿佛对叶轻云的叫住毫无准备,全然不见方才心中的那丝得意。
“前辈,小子方才听您言语间……似乎您与温王之间,好像……”
叶轻云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话说到一半,却又顿住了,那“不对付”
三个字在舌尖打转,终究还是没敢直接说出口。
“好像什么?不对付,是吧?”
上官灵脸上的严肃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冷意,“哼,你这小子倒是猜对了——我与她温碧茹,就是不对付!”
叶轻云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满是不解:“前辈,恕小子直言,您有这般修为,定然也是江州的大人物,恐怕整个江州除了温王,便数您最高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若我猜的不错,您应是温王的得力臂膀才对,怎会……与她不对付呢?”
“哼!”
上官灵怒哼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骨的寒意,“谁是他温碧茹的得力臂膀?我上官灵与她早已恩断义绝!”
她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中迸出浓烈的恨意:“迟早有一日,我定会与她堂堂正正较量一番,定要为帝君报仇雪恨!”
“帝君”
二字出口,她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凌厉如锋,仿佛有滔天的怨气与执念在胸中翻涌,连通道里的空气都似被这股气势冻结了几分。
“上官灵……帝君……?”
叶轻云心头剧震,此时的他不仅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更骇于那句“为帝君报仇”
。
若这话是真的,自己岂不是多了一位强援?而且,她要为帝君报仇,想必与天祖沈墨清渊源匪浅……
一念及此,叶轻云按捺不住心中的激荡,但很快他却又回过神来——难道这是江州设下的圈套,故意用这话引自己入局?
随即,他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缓缓开口问道:“噢,上官前辈,您口中的帝君,莫非是当年的沈墨清?”
“放肆!”
上官灵猛地厉喝一声,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如刀,“你这小子,怎敢直呼帝君名讳?”
呵斥过后,她语气稍缓,目光中却多了几分探究:“不过听你这话,想必你对帝君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这世间只有一位帝君,那就是八百多年前帝都那位帝君沈墨清。
他当年惨死于八州之手,这笔血仇,我定要替他讨回来!”
她说话间,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里透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纵使我明知不是他们对手,纵使如蚍蜉撼树,也要让那棵树狠狠抖上一抖!”
“呵呵……前辈,您……您还是不要跟晚辈开玩笑了吧?”
叶轻云眼底的探究愈浓重,要说她和温碧茹毫无干系,绝非自己愿信之事。
此刻他甚至笃定,对方这般举动,多半是对自己另有所图。
“嗯?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上官灵的眼神骤然一沉,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