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也赞同李统领所言。”
“我也赞同。”
其他几个州的防线统领也是站出来纷纷附和。
温韬目光扫过诸位防线统领,见众人皆是这般主张,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下。
他生生瞪了杨坤一眼才沉声道,“既是如此,那便先解决眼前之事。”
温婉秋的安危如巨石压在心头,搅得他心绪翻涌,可摄灵山脉腹地凶险异常,贸然深入只会自陷险境。
他攥紧双拳,良久才长叹一声。
话音落下,他陡然转身,目光如炬般锁定谢明刚:“谢明刚,即刻抽调精锐增防防线,增设明暗双哨,布下三重巡防,一旦那逆神殿贼子现身,无论付出何等代价,定要将其截住,绝不能再让他逃脱!”
“是!”
谢明刚肃然抱拳,温韬眼底难掩的焦灼,他又岂会看不明白?温婉秋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她可是温家王室的心尖至宝。
若此番真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莫说温韬不会轻饶,他自己怕也是此生都难咽下这口愧疚。
温韬面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转向郑征:&0t;郑征,你立刻带我们去事之地查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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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郑铮抱拳应声,目光最后扫向摄灵山脉深处,眼底满是不甘。
各州防线统领分别向麾下之人交代了各项事宜,待部署完毕,众人也是迅跟着郑征,立即朝着事之地疾行而去。
然而,在这一行人中,杨坤心底始终萦绕着挥之不去的不安。
很快,众人便在郑征的带路下来到了方才那片战场,目之所及,皆是破碎的战甲与折断的兵刃,凌乱的尸体横陈在硝烟未散的地面,凝固的血迹蜿蜒成可怖的图案,令人脊背凉。
此时,江州防线的增援人手已将战场团团围住,身着玄色铠甲的将士们手持火把,有条不紊地查探着每一处细节,低声交谈的话语混着偶尔传来的乌鸦啼鸣,在死寂的战场上空回荡。
刚一到达战场的刹那,杨坤的脚步陡然僵住。
十几具身着黑色遁形袍的尸体横陈在地,这俨然是宁飞豹他们带出来的人。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尸体,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此时的杨坤喉间猛的滚动,浑浊的瞳孔里映着焦土与断肢,惊恐的目光在尸堆间疯狂游移,祈祷千万不要找到宁飞豹的尸体,晚风卷起血腥气扑在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只觉心脏被无形巨手攥紧。
此次计划可是自己给宁飞豹出的主意,若这中州二殿下身死于此,即便他是这中州防线总务统领,恐怕也躲不掉宁更成震怒下的灭门之祸。
看到温韬与谢明刚等人,一名江州防线队长便如离弦之箭疾步上前,瞬间来到众人身前。
他猛地抱拳,铁甲相撞出清脆声响,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统领大人!
此处已细细盘查完毕,钟队长率领的整支小队,连同他在内共十一人,尽数……折损于此。”
话音落下,四周弥漫的血腥气仿佛又重了几分,那队长垂的身影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萧瑟。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谢明刚和温韬等人仍是面色骤变。
作为总线统领的温韬虽说依旧沉得住气,但那眉头的深锁,眼底翻涌着的复杂情绪,俨然也能看出他此时的怒意。
谢明刚攥紧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皮肤下微微跳动,作为这段防线统领的他,此时既有对自己麾下兵士陨落的痛惜,又有被敌方狠辣手段激起的熊熊怒意。
钟一鸣带领的小队向来以骁勇善战着称,队中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而今竟全军覆没在此处,这不仅是战力的重大损失,更是对己方士气的沉重打击。
看着两位统领神色凝重未一言,那队长压低嗓音续道:“大人,除钟队全军覆没,灼见队派来的四名探子也……”
话音戛止在喉间,他喉结滚动咽下苦涩,“从尸上的伤口来看,皆是一招致命,这分明是遭人算准了行踪。
敌人怕是在此蛰伏已久,将我军布防、调派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否则这般精锐,怎会连求援信号都来不及出?”
夜风卷着碎叶扑来,裹挟着未散的硝烟,更衬得守卫眼底的惊惶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