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辞:Anbar的跨世回响
下卷
第五卷:北欧极光,石中藏光
托马索在佛罗伦萨确立“AbreGris”与“AbreJaune”名分的第三年,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年轻的琥珀采集者莉娅正踩着初春的融冰,在波罗的海沿岸的礁石间穿梭。她的靴子沾着海冰融化的冷水,裤脚卷到膝盖,露出被海风刮得发红的皮肤——每年这个时候,海浪会把埋在海底泥沙里的“太阳石”冲上岸,那是当地人对AbreJaune的称呼,他们相信这是山林里的松树把阳光吞进树脂,埋在地下百年后凝成的宝贝。
莉娅的祖父曾告诉她,“太阳石”能带来好运,渔民出海前会把小块的“太阳石”缝在衣角,说它能驱散浓雾。这天清晨,她在一块被海浪磨圆的礁石下,发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AbreJaune:明黄如熟透的蜜,阳光透过它,在沙地上投出细碎的光斑,里面还裹着一只小小的昆虫,翅膀的纹路清晰得像刚停在树脂上时一样。莉娅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里,指尖能感受到那微凉的硬度,像握着一块凝固的极光。
没过多久,一支来自法国的商队抵达了莉娅所在的渔村。商队首领皮埃尔带来了香料、丝绸,还有一小盒AbreGris。当皮埃尔打开盒子,那股带着海腥的沉润香气漫开来时,莉娅的祖父——村里最年长的琥珀匠人,忽然皱起了眉头:“这气味……和我们的‘太阳石’不一样,但商队的人说,它也叫‘Abre’?”
莉娅好奇地凑上前,看着皮埃尔手里的AbreGris:灰褐如老木,摸起来温温的,不像自家的“太阳石”那样冰凉。皮埃尔笑着解释:“这是AbreGris,来自深海的抹香鲸;你们的‘太阳石’,是AbreJaune,来自山林的松树树脂。它们都叫‘Abre’,却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说着,他从商队的行囊里拿出一本羊皮卷,上面画着托马索记录的两种Abre的图样,还有“AbreGris”与“AbreJaune”的标注。
莉娅的祖父接过羊皮卷,手指轻轻拂过图样,忽然想起年轻时听过往的阿拉伯商人说过的“Anbar”——那时他以为那只是一种遥远的香料,没想到如今竟以两种模样来到了家门口。那天晚上,祖父把莉娅找到的AbreJaune和皮埃尔的AbreGris都放在窗前,月光洒在上面,AbreJaune泛着冷光,AbreGris泛着暖光,像两颗并列的星星。祖父对莉娅说:“原来世界这么大,连‘光’都有两种模样——一种藏在石头里,一种来自深海里。以后你要是能去远方,一定要看看这两种‘Abre’走过的路。”莉娅点点头,把祖父的话记在心里,也把两块Abre的模样,刻进了眼里。
第六卷:巴黎香风,名定俗成
十四世纪的巴黎,已经成了欧洲香料贸易的中心。塞纳河畔的香料铺里,总能闻到各种香气:肉桂的辛辣、丁香的浓郁、薰衣草的清新,还有AbreGris与AbreJaune独特的气息。让·巴蒂斯特是巴黎最有名的调香师,他的铺子里,常年摆着两个雕花银盒——左边的刻着“AbreGris”,里面装着从威尼斯商队买来的灰褐香料;右边的刻着“AbreJaune”,装着从北欧运来的明黄琥珀。
让·巴蒂斯特第一次用AbreGris调香时,就被它的香气惊艳了。他把AbreGris磨成细粉,和玫瑰精油、茉莉花瓣混合,密封在瓷瓶里。三个月后打开瓶盖,那股香气竟像活了过来:初闻是玫瑰的甜,再闻是茉莉的柔,最后是AbreGris那股带着海腥的沉润,像把整个地中海的春天都装在了瓶子里。这款香水一推出,就被巴黎的贵族争相购买,连法国王后都派人来定制,指定要多加AbreGris。
而AbreJaune,则成了珠宝匠们的新宠。巴黎圣母院附近的珠宝铺里,工匠们把AbreJaune切成薄片,镶嵌在银饰上,或是雕刻成小巧的花鸟模样。有位工匠还特意把一小块AbreJaune和AbreGris放在一起,做成了一枚胸针:明黄的AbreJaune像太阳,灰褐的AbreGris像月亮,中间用细银线连起来,取名“天地之辉”。这枚胸针被一位公爵夫人买走后,很快成了巴黎贵族圈的新风尚——大家都以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