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精珀语:千年凝阳记
下卷
第一卷明舟雾海珀光引郑和持石渡沧溟
明代永乐十三年,郑和第七次下西洋的船队,正航行在印度洋北部的“黑水洋”。清晨的海雾像牛乳般浓稠,能见度不足一丈,船帆上凝结的水珠顺着帆布滑落,在甲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船长郑和站在船首,眉头微蹙——这样的平流雾最是凶险,不仅看不清航线,还容易与其他船只相撞,船员们的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大人,雾越来越浓了,了望塔什么都看不见!”水手长匆匆跑来,声音里带着急切,“再这样下去,咱们怕是要偏航!”郑和点点头,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锦盒——盒中躺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琥珀,这是西域撒马尔罕国的贡品,先帝临终前赐给他,说这“太阳石”能在暗途引光,是海上航行的吉物。琥珀通体呈暖金色,表面被郑和摩挲得光滑如玉,哪怕在昏暗的雾中,也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光泽。
“取一盏油灯来。”郑和吩咐道。水手很快端来油灯,郑和将琥珀放在灯旁,暖黄的灯光透过琥珀,在甲板上投下一道清晰的光斑。他轻轻转动琥珀,光斑也随之移动,当琥珀转到某个角度时,光斑突然变得格外明亮,竟穿透了身前的薄雾,在雾中映出一道淡淡的光痕。“你们看,”郑和指着那道光痕,“这琥珀能聚光,咱们就跟着这光斑的方向走,定能驶出雾区。”
船员们将信将疑,但还是按照郑和的指令调整船舵。郑和亲自捧着琥珀,站在船首的观测台上,双眼紧盯着琥珀投出的光斑——每当雾色变浓,光斑变暗时,他就将琥珀凑近油灯,让灯光重新为珀石注入“光力”;每当发现光斑偏移,他就微调琥珀的角度,确保船始终朝着光斑指引的方向行驶。甲板上,船员们不再焦虑,目光都集中在那道穿透迷雾的光斑上,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雾持续了整整四个时辰。当第一缕阳光终于刺破雾层,照在船帆上时,了望手突然大喊:“大人!前面是古里国的海岸线!”船员们纷纷涌上甲板,望着远处清晰可见的陆地,欢呼声响彻海面。郑和长长舒了口气,将琥珀重新收入锦盒,掌心还残留着珀石的温润——这颗藏着日精的琥珀,果然如先帝所说,在暗途中为船队指引了方向。
后来,郑和在航海日志中写道:“永乐十三年,舟行黑水洋,遇浓雾,凭日精珀引光,四时辰乃出雾,抵古里。珀者,日之魂也,能破暗途,如阳在握。”这颗琥珀,也随着郑和的航海日志,成为明代航海史上一段关于“光”的传奇。
第二卷清原雪夜珀暖身巴特尔携石觅归途
清代道光年间,蒙古草原的寒冬来得格外早。一场暴雪连续下了三日,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连熟悉的牧道都被积雪掩埋。牧民巴特尔牵着瘦马,怀里抱着年幼的女儿阿古拉,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行走——他们在暴雪前外出放牧,如今迷了路,干粮早已吃完,阿古拉的小脸冻得发紫,哭声也越来越微弱。
“阿古拉,别怕,爹一定带你回家。”巴特尔将女儿裹得更紧些,目光在茫茫雪原上搜索,可除了白雪,什么都看不见。他的手指触到怀里的一个硬物,心中一动——那是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琥珀,一块巴掌大的“太阳石”,母亲说这石头吸尽了草原的阳光,能在寒夜带来温暖,还能指引回家的路。
巴特尔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琥珀,琥珀表面蒙了一层薄雪,他用冻得发红的手指轻轻拂去,雪粒落在珀石上,竟很快融化了——琥珀果然带着一丝暖意,不像周围的冰雪那般刺骨。他将琥珀贴在阿古拉的脸颊上,阿古拉的哭声渐渐小了,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爹,暖……”
“咱们跟着琥珀走,就能回家。”巴特尔想起母亲说的话,将琥珀举到眼前,对着漫天飞雪。雪粒落在琥珀上,被珀石的暖意融化,而琥珀的表面,竟泛着一层淡淡的光,像一颗坠在雪地里的小太阳。更神奇的是,当他朝着某个方向走时,琥珀的光会变得亮些;朝着相反方向走时,光会变暗。
“一定是阿妈的在天之灵在指引我们。”巴特尔心中涌起希望,抱着阿古拉,朝着琥珀光最亮的方向走去。雪深及膝,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他的脚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可只要摸到怀里的琥珀,感受到那丝暖意,就咬牙继续前行。阿古拉趴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攥着琥珀的一角,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