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珀韵:念珠护世记
楔子
波罗的海的浪,拍了千年岩岸,将松脂凝成的琥珀,揉成了欧罗巴的“圣石”。早在罗马时代,普鲁士的渔民便在潮退后的沙滩拾得此石——蜜蜡色的温润如阳光,金珀色的通透似星光,握在掌心能散出淡淡的松香气。有老渔民出海遇风暴,将碎琥珀揣在怀中,竟少受寒湿之苦;农妇用琥珀碎屑煮水,给腹泻的孩儿喂服,竟得止泄安睡。
彼时,基督教尚未将其奉为“圣物”,这些疗愈之法仅靠口耳相传,藏于渔村的木屋、农庄的谷仓,未着一字于经卷。直到中世纪,普鲁士垄断了波罗的海琥珀开采,将其雕琢成“玫瑰念珠”——串珠间的松香气,与祈祷的梵音相融,信徒说它能“净化灵魂”,而民间医者却暗合中医“琥珀芳香辟秽、解毒护正”的论断。于是,欧罗巴的琥珀念珠,便成了横跨信仰与医道的灵物,在黑死病的阴影来临前,早已在口传的烟火里,藏好了救苦的密码。
上卷
第一回科隆疫起尸横巷琥珀念珠显异光
1348年的春,黑死病如暗雾般漫过科隆的城墙。起初只是城郊的乞丐咳着血倒在街头,没过十日,城内的面包房、铁匠铺便接连闭户——染疫者先是高热如焚,腋下、腹股沟的淋巴结肿得像核桃,接着皮肤浮现紫黑色的斑,不出三日便气绝身亡。城中心的科隆大教堂,成了生者最后的避难所,每日都有信众抱着十字架哭倒在广场,而教堂的修士们,却在恐惧中发现了一件异事:常年手握琥珀念珠祈祷的修士,染疫率竟不足常人的一成。
修士海因里希是教堂的典籍管理员,三十岁出头,眉宇间带着书卷气,却也有医者的细心。他看着广场上堆积的尸体,又摸了摸自己颈间的琥珀念珠——这串念珠是普鲁士工匠所制,颗颗蜜蜡色,磨得圆润光滑,握久了会散出松脂的暖香。前几日,负责掩埋尸体的修士托马斯突然高热,海因里希本以为他难逃一劫,却见托马斯昏迷中仍紧攥着琥珀念珠,三日后竟奇迹般退了热,只是淋巴结仍有些肿胀。
“这念珠……或许不只是祈祷的工具。”海因里希对着圣母像喃喃自语。他找出教堂储藏室里的旧羊皮卷,翻遍了所有关于“圣物”的记载,却只找到“琥珀象征纯洁”的只言片语,未有一字提及它能抵御疫病。无奈之下,他只能亲自试验——他取来托马斯用过的念珠,用银刀刮下少许碎屑,放在鼻尖轻嗅,松香气比寻常琥珀更浓;又将碎屑溶于温水,滴在自己的手腕上,只觉皮肤微微发凉,随后有暖意渗入,竟扫去了连日熬夜的疲惫。
恰在此时,教堂外传来哭喊声,面包师约翰的妻子抱着三岁的儿子奔来,孩子浑身滚烫,腋下的淋巴结肿得发亮,嘴唇已经发紫。“海因里希修士,求您救救他!”约翰妻子跪在地上,泪水打湿了海因里希的僧袍。海因里希看着孩子微弱的呼吸,想起中医典籍中“疫毒袭表,当以芳香辟秽、解毒护正”的说法——琥珀的松香气,不正是“芳香”之属?他当即将刮下的琥珀碎屑溶于温牛奶,用小勺一点点喂给孩子,又将自己的念珠拆了一颗,碾碎后敷在孩子肿胀的淋巴结上,再用布条轻轻缠好。
“今夜守着他,若高热不退,便再喂一次琥珀水。”海因里希叮嘱道。约翰妻子点头如捣蒜,抱着孩子在教堂的角落坐下。那一夜,海因里希在圣母像前祈祷了整夜,晨光熹微时,他听见角落里传来孩子的哭声——不是病痛的呻吟,而是饿了的啼哭。他奔过去一看,孩子的高热已退,淋巴结虽仍肿着,却不再发烫,正睁着眼睛要奶喝。约翰妻子喜极而泣,对着琥珀念珠连连叩拜:“这是圣母的护佑!是圣石的力量!”海因里希却摸着念珠,心中了然:这不是神迹,是琥珀的“辟秽解毒”之力,只是这法子,还需在更多人身上验证。
第二回孤儿院中生疫恐珀熏vender化浊烟
黑死病愈演愈烈,科隆城内的孤儿院成了重灾区。院长玛莎嬷嬷带着十个孤儿躲在教堂西侧的小楼里,可前日,最大的孤儿彼得突然开始呕吐、腹泻,皮肤也泛起淡淡的灰斑,其余孩子吓得缩在角落,连饭都不敢吃。玛莎嬷嬷急得团团转,想起海因里希修士治好面包师儿子的事,便顶着风险,抱着彼得赶往教堂。
海因里希见彼得面色灰败,气息微弱,舌苔厚腻如积垢,心中一沉——这是中医所说的“疫毒入里,浊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