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京营大军的介入,扬州城内的乱象也逐渐平稳。
无数市井无赖、泼皮混混被抓被杀,趁机作乱的盐帮帮众及盐商打手也或被擒或被杀。
此时,扬州知府衙门前聚集了几千人,全由官兵看管。
期间有人试图煽动反抗,被当场处决。
有人想趁机逃跑,也被看管士兵毫不犹豫地就地格杀。
江宁坐在知府衙门大堂,双眼冰冷,面无表情。
一旁的朱由检急得团团转,朱由检倒不是担心扬州的乱象,只是单纯闲得蛋疼。
一直忙到夜晚,温体仁才返回,笑着禀报道:“侯爷,如今城内百姓已安稳下来,趁机作乱者或被杀或被抓,只剩一些漏网之鱼。
官兵正四处巡城,不出两日便能尽数抓捕。”
江宁点头笑道:“老温辛苦了,先坐下喝杯茶。”
温体仁刚坐下,朱由检便拎着茶壶上前给他倒茶。
温体仁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殿下,这万万使不得,还是臣自己来吧。”
朱由检直接将他按回椅子上,笑道:“温阁老跑了一天,辛苦得很,本王给你倒杯茶,不必一惊一乍的。”
温体仁面露苦涩,当朝亲王为自己倒茶,这事若传出去,被人参一本,他可担待不起。
一旁的江宁只笑了笑,自然明白小老弟不过是闲得无聊。
就在这时,满身鲜血的高文彩快步进入大堂,抱拳行礼:“启禀侯爷,盐帮帮主谢文龙及其麾下骨干,连同平日与盐商勾结的盐帮众人已尽数抓捕,其中几十人反抗,已被卑职就地处决。”
江宁点头笑道:“小高辛苦了,坐下喝杯茶。”
高文彩还未落座,朱由检已将热茶送到面前,把他也吓了一跳。
很快,一名东厂番子匆匆来报:“启禀侯爷,魏公公和郭老大人让卑职回禀,他们今晚住在扬州码头,不回来了。”
江宁点头,东厂番子随即退下。
不多时,袁可立与许显纯带着几十口大箱子进入大堂。
众人见状赶忙起身行礼,袁可立摆了摆手。
朱由检好奇问道:“袁阁老,这几十口箱子装的是什么?
莫非都是财物?”
袁可立苦笑道:“回殿下,这是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衙门这些年的账册。
两淮盐税亏空巨大,老夫便将这些卷宗都搬了来,希望温阁老能帮忙整理一遍,查出其中漏洞,也好进行追缴。”
话音刚落,温体仁惊得手中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随即满脸苦涩地看向江宁。
江宁也只觉自己大脑宕机了,袁可立这是在开玩笑吗?
虽说老温号称人形计算机,行走的资料库,但这几十箱账册真要让他读完,怕是cpU都得干烧了。
袁可立笑着对温体仁道:“温阁老有过目不忘之能,这些账册还得仰仗你。”
温体仁闻言,笑得比哭还难看,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他老温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终究是人不是机器,真要整理完这些卷宗,怕是得当场猝死不可。
江宁见状起身,笑着对袁可立道:“袁阁老,何必如此麻烦?”
袁可立略感疑惑:“侯爷有何高见?”
江宁笑了笑,对朱由检道:“殿下,把这些箱子和账册都抬出去,一把火烧了,放在这里也是占地方。”
在场众人闻言一愣,朱由检却不管这些,直接命人抬着箱子往外走。
袁可立当场急了:“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不查清两淮盐税亏空,咱们如何追缴?”
江宁笑道:“袁阁老,咱们又不是来查案的,要什么证据?
两淮盐税亏空多少年了,哪查得清楚?
把账册烧了,亏空多少,便是咱们说了算。
稍后问问老郭,他想追多少盐税,让盐商尽数交齐就行,交不齐的,直接抄家。”
袁可立闻言直接愣住了,他素以铁面无私、公正廉明着称,号称袁青天,本想借温体仁这人形计算机,查清账册,哪曾想江宁竟来这么一手言出法随。
但看着温体仁的脸色,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确实强人所难了,整理这些账册,没个一年半载根本搞不明白,可如今的情形根本拖不起。
只是江宁这做法,实在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