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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啊,您是没瞧见,神堂那帮狗崽子多猖狂!
嘿!
结果呢?圣道院那位小祖宗一回来!
真叫一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个人就把神堂的山门轰成了渣!
圣人?圣人见了他都得喊声爷!
啧啧,圣人的亲传弟子,您说说,那能是凡人吗?”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小九碗边:“那气度!
那手段!
真叫一个天!
生!
大!
能!”
正在嗦面条的小九动作一顿。
筷子悬在半空。
脸上没什么表情,耳根处却悄悄漫上一层薄红。
他像被辣到了,咳嗽两声,飞快吸溜了一大口面。
放下碗,清清嗓子,一脸严肃:
“老板,你这面……不错!
够筋道!
辣子也过瘾!
配得上…嗯…配得上这西州的太平气象!
听说那位爷也爱吃的很?”
摊主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哎哟小哥你这话对胃口!
管他啥爷,能吃咱家这辣子都是汉子!
不瞒你说,我家这配方,就是当年那位爷灭完神堂回来路上,在我家隔壁摊子吃过饭!
嘿,沾过光!”
“噗嗤…”
小镜子憋笑太用力,小脸皱成包子,手里的肉串差点掉地上。
姚梦龄端着水碗的手微微一抖,强行板着脸,偏过头去,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小弧度,眼里的笑意快溢出来:这人脸皮……
就在这时,邻桌几个光膀子大汉唾沫横飞的对话,带着夸张的笑声和语气,像苍蝇一样嗡嗡传了过来:
“哈哈,扯淡吧你!
圣人亲传?那不得是啥三头六臂?我看就是传说夸大!
前儿王二麻子还说他家婆娘亲眼看见那位爷脚一抬,就把大荒山踩平了当晒谷场呢!”
“去你的!
踩平山算啥?老李头在驿站当差,喝多了拍着胸脯赌咒说瞧见过!
那位爷一瞪眼,天上太阳都得绕着走!”
“哈哈哈!
吹吧你们!
不过我三叔公的小舅子在圣道院扫过地,他说啊,那位爷院里桃花开得最好!
为啥?嘿!
据说西洲当年那个迷死人的百花楼主,对那位爷一见钟情,苦恋无果,眼泪浇活的花!”
“真的假的?百花楼主?那可是一代佳人!
啧啧……听说是因为那位爷修的是童子功,才……”
“放屁!
我咋听说是为了他老师!
当年百花楼主爱慕的,可是那位……”
“只是可惜了,英年早逝,据说那爷逝去之时,圣道院几位当家的,都去吊唁。”
“不对不对!
都错了!
我听回来商队的人说,那位爷压根没死!
是用了秘法金蝉脱壳,把自己分成了两个!
一个在皇朝当皇帝,一个在咱西域隐姓埋名……”
“哈哈哈!
越说越玄乎!
来来来,干一个!
管他死的活的几个,都是个狠人!”
……
这七嘴八舌、越扯越离谱的市井闲谈,夹着“圣人亲传”
、“脚踩荒山”
、“让日绕道”
、“苦情戏”
、“童子功”
、“分身术”
等等关键词,像一锅煮沸了的、黏糊糊的、散着混浊气味的大杂烩,蛮不讲理地灌入小九的耳朵!
“……”
小九捏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那碗红得亮的面条突然失去了吸引力。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锁紧,眼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耳根方才那点薄红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像是被一群没头没脑的蜜蜂围着嗡嗡叫,烦不胜烦却又无可奈何,甚至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呆滞。
小镜子刚平复下来的笑意,此刻看到小九脸上那僵硬又茫然的神情,彻底绷不住了!
小肩膀剧烈耸动,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