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陷入死寂,让我的心一沉。
脑海中又猛然想到邢黑狗的跛脚,极其不祥的预感更是顿上心头。
邢黑狗为人仗义,又是邙山帮的把头,盘踞在当地的势力对我们帮助很大,他要是就这么折了,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损失。
“我嬲他娘的!”
二叔也带着怒腔的咬牙大骂。
然而正当我们心情无比沉重时,邢黑狗那粗哑的声音就像是断了又恢复的信号,在我的头顶响起:“没……没……没事……”
邢黑狗突然再次出现的声音,让我沉重的心情顿然狂喜。
人没死!
邢黑狗粗哑的嗓音还带着剧烈的喘息,应该是在刚才极度的惊慌中,大脑短暂性‘宕机’了。
“我操了个……刑爷,你差点把我们给吓死了!我还以为你腿脚不好,没跟上呢,你什么时候跑我前面去了?”
孙反帝也确定了这是邢黑狗的声音,激动的同时,还带着点惊讶。
我也是在心里不得不佩服邢黑狗的那条坡脚,不仅上山涉水快,就连逃命时,也都能跑在我们前头。
好像那条跛脚对于他来说不是身缺陷,而是异于常人的优势。
我甚至都很难想象,他那条跛脚平时走路一瘸一拐,跑起来居然比正常人都快,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以后有机会,我得研究一下……
邢黑狗稍微平复了剧烈的喘息,仍旧有些惊魂未定,还带着一丝庆幸骂道:“操他妈的,还好老子有经常锻炼这条腿,要不然今天还真就栽在这儿了!”
“人没事就好,先上去再说!”
二叔在上面催促了一声,顺便问了一下大飞和大强,他们俩也都在绳梯上面挂着,
没有造成人员损失,这也算是一场有惊无险了。
我们顺着绳梯爬到洞口后,并没有立即回地面,又趴在洞口看了一下椁室的情况。
整个椁室底部已经被水银汇聚,如同镶嵌的一面巨大的镜子,在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反映着惨白色的金属光泽,空气中裹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金属味。
以绳梯作为参照物,带大概淹了两米多高。
再把手电光柱照向回廊深处,也全都是看不到尽头的水银,完全无法估量,青铜墓门后面的椁室里,到底被灌了多少水银。
“姜老板,
孙反帝在身后紧张的捏着嗓子问道。
只要是干这行的,对水银都不陌生,有剧毒,高温下易挥发!
虽然这里处于地下二十多米的深度,温度阴冷,但在巨大的体量面前,所挥发出来的毒气,那也是根本无法估量的。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的椁室已经变成了一个‘毒窟’!
二叔没说话,脸色晦暗的看着墓室下方,沉思了好一会儿后,眼神中才闪过一丝决策后的笃定,说道:“搞!肯定有的搞!先上去再说!”
既然二叔说还有的搞,我们也没再继续去问。
几个人刚爬上地面,金小眼儿看我们全部都是一脸煞白,尤其是邢黑狗他们三个,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立马着急忙慌的问我们
显然,金小眼儿刚才肯定也是听到了
“操!着急了!”
孙反帝咧嘴骂了一句。
这没头没尾话,听的金小眼儿有点懵逼:“操!你说话能不能从头说,什么着急了?”
杨老大接话道:“多钻了一个孔,把墓门给整坏了!”
要不是我们着急心切,确实能避免这场事故。
但话又说回来了,墓门后面的水银远超我们想象,仅凭第一次钻的那个孔放水,少说也得几个日夜。
现在好了,瞬间解决,虽然差点没上来,但也算是走了捷径。
杨老大的话言简意赅,金小眼儿基本上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又赶紧问二叔:“姜老板,那现在呢?”
二叔已经心里有了打算,抬头朝着远处的帐篷看了看。
我顺着二叔的目光,看到的是帐篷旁边堆放的支模木板,心里也大概猜到二叔的说法了。
之前我们推测椁室有二十多米深,往山上搬了很多木板还都没用完。
二叔说道:“回廊没有完全被灌满,还有很大的空儿能进去!虽然水银有剧毒,但防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