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还是胡亥公子!”
尖嘴猴腮的汉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听说,扶苏公子最后去了十八公子胡亥的府上……”
“这胡亥公子,平日里就娇纵惯了,在府里那是作威作福,谁都不放在眼里,听说啊,扶苏公子进门的时候他当时正搂着两个美姬喝酒呢,结果被逮了个正着”
“扶苏公子直接掀了桌子,二话不说把他按在地上,‘啪啪啪’就是一顿胖揍!”
“哎哟,那叫一个惨啊!胡亥公子被打得鬼哭狼嚎,鼻涕眼泪一大把,一个劲儿地求饶,说什么‘兄长饶命’、‘再也不敢了’……”尖嘴猴腮的汉子学着胡亥的语气,惟妙惟肖,引得同伴一阵哄笑。
“听说啊,胡亥公子被打得是鬼哭狼嚎,那些侍卫门客,都被吓得屁滚尿流,没一个敢上前帮忙的。”这尖嘴猴腮的汉子继续说道。
“真的假的?”有的同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尖嘴猴腮的汉子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二舅的女婿的表哥的妹夫,在十八公子府上当差,他亲口告诉我的!”
“我还听说今日这众公子要去告状,不知道是真是假。”
“儿子被打了,找父亲哭诉,这不是应该的吗?”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几分戏谑。
“哈哈哈……”酒馆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章台宫巍峨耸立,檐角飞扬,宛如巨龙盘踞。
阳光洒下,却驱不散宫门前那一片令人窒息的阴霾。
几位锦衣华服的公子,此刻却如丧家之犬般跪伏于地。
平日里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此刻却如同霜打的茄子,一个个鼻青脸肿,衣衫不整。尤其是胡亥,直接躺在门板上,哼哼唧唧,那声音,比杀猪还难听。
其余几位公子,也好不到哪去。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公子将闾,此刻鼻子上还塞着两团布,一说话就嗡嗡的,活像个大风车。而九公子,更绝,一张嘴,门牙漏风,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赵高从宫门里出来,看着这群“残兵败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一些:“公子们,陛下说了,一个都不见。”
“中车府令,您再跟父皇说说吧!”九公子一开口,口水就喷了赵高一脸。
“赵大人,我家的门客为了保护我,都险些丧命了!”六公子哭丧着脸,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老师啊!学生就要被打死了!”胡亥躺在门板上,四肢乱蹬,那模样,哪还有半点皇子的威严?
赵高看着胡亥那副惨样,心里也有些发毛。他犹豫了一下,心想:这胡亥毕竟是自己的学生,被打成这样,自己不出面,似乎也说不过去。
于是,赵高又硬着头皮回到了殿内。
大殿内,嬴政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手中的朱笔如飞,似乎全然未受外界纷扰的影响。
赵高走到嬴政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我看众多公子的样子甚是惨烈,要不要……招进来宽慰一番?”
嬴政头也未抬,朱笔依旧在竹简上飞速游走,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朕早已传召医官前来诊视,皆是皮肉之伤,将养几日便可痊愈。”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叫嚷之时中气十足,医官一到,却又装出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着实可笑,故作姿态。”
赵高见嬴政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
他将目光转向嬴政身旁那堆积如小山般的奏折,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这些奏折……”
嬴政抬起头,指着那堆奏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这些都是弹劾扶苏的奏章,尽数焚毁吧。”
赵高定睛一看,那厚厚的一叠奏折,要是换成竹简,估计得装半车!
“陛下,这……全部焚毁?”赵高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怎么,你有异议?”嬴政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冷冷地扫过赵高。
“臣不敢!”赵高连忙低下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跟随嬴政多年,深知嬴政的性情。
以往,嬴政对于这些弹劾奏章,即便不予理会,也会留中不发,以示警醒。
可今日,嬴政竟然下令将这些奏折全部焚毁,这简直是前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