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兄弟,将他们的焦急与期待尽收眼底。
“我与苏齐那家伙,提了分封之事。”
公子高的话音刚落,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怎么样?五哥!他怎么说?”
“五哥!那苏齐是何反应?莫非是直接拒绝了?”
“太好了!五哥!”
他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都别急,听我慢慢说。”
“苏齐这厮并未直接反对,甚至……还给了条明路。”公子高缓缓说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五哥出马,定能马到功成!”公子荣此刻早已忘记了疼痛,一蹦三尺高,兴奋地手舞足蹈,仿佛已经看到了分封的曙光。
公子高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淡淡的嫌弃:“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苏齐所言的分封,并非我等先前所想的那般,在秦国境内裂土而治。”公子高缓缓踱步,
公子高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北边的匈奴,南边的百越,东边的……反正,只要不在现在大秦的地盘上!”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几个公子面面相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
“这……这算哪门子分封?”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公子荣,他揉着屁股,一脸的不敢置信。
“五哥,你没跟那苏齐说清楚吧?咱们要的是封地,是能世袭罔替的封地!不是去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送死!”
“这……这岂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公子衍声音颤抖,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公子高摇了摇头,“不,他没有耍我们。”
“他说的,或许……才是真正的分封之道。”
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众人诉说。
“苏齐说,周天子分封,是为了开疆拓土,而我们,也可以效仿。”
“五哥,你没发烧吧?咱们拿啥打?就凭府上这几百个门客?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公子荣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当蒙恬铁骑是摆设?”他低吼声震得屋瓦簌簌落灰,“要的是王旗!是名分!”额角青筋随话语跳动,伤疤在烛火下狰狞如活物。
“蠢货!”公子高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当然是向父皇请命!要兵!要粮!要装备!打下来的地盘,名义上还是大秦的,但实际上,就是咱们的私产!”
公子昆吾拿过一个橘子“若真如五哥所言…”他嗓音似浸过冰水,“大秦予兵甲粮草,我等为前驱拓土,但有封国建制,十年可筑新城。”
公子禄冷笑:“五哥莫不是被忽悠瘸了?”
“边军二十万尚难平匈奴,单凭我等府中私兵…”
公子禄拍案而起,“你当那些蛮子是泥捏的?”
角落里传来公子衍弱弱的嘀咕:“要是能带三千兵马……”
“三千?”公子禄一脚踹开木几,“知道养三千骑兵要多少粟米?要多少战马?”
“蒙恬能杀得,我杀不得?”公子高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肋下蜈蚣似的箭疤,“当年代郡遇袭,老子带三百人守了三天三夜!”
“五哥莫忘了,你那三百人里有二百是蒙家军。”公子昆吾慢悠悠剥着橘子,“真要分封在外,怕是连十个亲兵都凑不齐。”
“你!”公子高额头青筋直跳。
突然有人掀翻案几,公子荣涨红着脸跳起来:“吵个卵!要我说就该学苏先生说的,趁现在父皇健在,赶紧讨要精兵良马。”他手舞足蹈比划着,“北边草原跑马圈地,南边百越开山伐林……”
“啪!”公子高甩手一鞭子抽在公子荣脚边:“当是郊游踏青?百越瘴气能要你半条命!”
“那、那西边……”
“西边有月氏人。”公子昆吾把橘瓣抛进嘴里,“上个月陇西传来战报,说他们在黄河边牧马。”
公子高突然笑了:“这不正好?待我请命出征,先拿月氏人开刀。”他拎起酒壶仰头灌下,“等占了河西走廊,要多少封地随我挑!”
公子高霍然起身,玄色大氅猎猎生风,“当年先祖非子牧马西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