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是要有人,心甘情愿地,烂在泥里。”
他伸手指了指头顶那面鲜红的旗帜。
“你们看它。”
“它是什么?是一块红布吗?”
“不是。”
“是无数的英雄,用自己的血,把它染红,然后告诉后来人,把腰杆挺起来!”
“你们昨天,为了‘叛徒’两个字,要死要活。”
“你们觉得自己的名声,自己的清白,比天都大。”
“那我问你们。”
陈山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跟这面旗比起来,你们个人的那点荣辱,那点名声,算个屁?”
李国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夏教授是英雄还是叛徒,历史会写。”
“钱老是功臣还是罪人,也轮不到你们来评判。”
“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你们的脑袋,从个人的那点情绪里拔出来,想清楚一件事。”
陈山往前走了一步。
“你们,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是为了那点可笑的清白名声,灰溜溜地滚回去。”
“还是为了十年,二十年后,我们自己的军舰,自己的飞机,自己的工厂,能用上我们自己造出来的东西!”
“让外面那群鬼佬,再也不敢用枪指着我们的头,告诉我们该做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告诉我,你们要选哪条路!”
礼堂里,死一样的安静。
只有学生们粗重的喘息声。
他们看着台上的陈山,看着他身后那面鲜红的旗。
他们感觉自己的血,从脚底板,一点点烧到了头顶。
陈山没有在说话,缓缓转过身,面向那面旗帜。
他就那么站着,背对着所有人,仰头看着那面旗。
一分钟。
两分钟。
礼堂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然后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拳,举到太阳穴的高度。
“我再问最后一次。”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愿意把自己的名字扔掉,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把自己变成一块无人知晓的基石,铺在国家前进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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