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现,只顾着想事了,忘了留意有没有尾巴。
这一留意之下忍不住大吃一惊,他现身后竟然跟了俩尾巴。
吕培新惊出一身冷汗,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大意了呢,真是不应该。
吕培新脑子一转,不能去一号码头了,那不是把危险带给木匠同志么,哪怕不能准时到达一号码头,也得把尾巴给甩掉,否则,就是对同志不负责,对组织不负责,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能让木匠同志陷入危险之中。
吕培新让黄包车夫调头,理由是忘了一款重要的药品,哪怕到了病人家里也没用。
黄包车夫并不在乎多跑路,反正给钱,让他拉一天他也愿意。
这年月挣钱不易,这一来一回等于是大客户。
大客户的话得听,更何况他认识对方,是附近有名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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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培新回到诊所,换了一身衣裳,想了想,让打杂的老孙告诉门口等着的黄包车夫,他临时改主意了,然后从后门溜了出去,药箱也没带,只身带了把手枪,他已经决定,假如,假如木匠遇到危险,他就掩护木匠撤离,哪怕被捕,或者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自从参加革命后,他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为革命献身。
吕培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十分钟。
路上他仔细观察过,并没有尾巴,这让他隐约有些庆幸,若是跟木匠同志接头的时候被敌人包了饺子,他的罪过就大了去了,自己牺牲是小事,木匠同志的安危才是大事。
按照约定,自己晚了十分钟,木匠可以取消接头,吕培新心下忐忑,不知道木匠的安危,好在是他回去的时候,俩尾巴也跟着他回了,并没有留守在一号码头,但是,他不敢确定,敌人在一号码头安排了别的人没有。
所以,木匠安全不安全,吕培新并不知道。
吕培新暗自后悔,作为一个老地下怎么就犯了低级错误呢,吕培新决定,交给上级的报告中一定要把自己疏忽这一事写上,不能因为自己是组织就无视组织纪律。
吕培新没找到木匠,整个一号码头也没有任何异常,就在他焦急疑惑之际,从帆布遮盖的一堆货物后边闪出一个小伙子,小伙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塞给他一张纸条。
小伙子把纸条交给吕培新之后就快离去了,连留给他说谢谢的机会都不给。
吕培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信无人后,他小心地展开纸条,纸条上边只有一个字:回。
吕培新如坠云里雾里,难道错过了接头时间木匠先行离去了?那么,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木匠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如今,没见到他的人,却让人给他留了这么一张纸条,留了一个回字。
随即,吕培新又释然了,能让这小伙子传递纸条,就说明木匠是安全的,木匠让回,那就回呗。
吕培新把纸条团一团塞进了嘴里,然后嚼了一会,这才努力咽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吕培新仔细观察了好久,确认没有尾巴,他才怏怏地回了诊所。
作为地下交通站的负责人,吕培新第一次感觉自己很失败,竟然被敌人跟踪了半路才现,若不是及时改变了计划,甩掉了尾巴,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自己牺牲事小,要是木匠同志有个意外,自己的罪过就大了去了。
吕培新刚回到诊所,程大姐就到了,当然,装作病人的程大姐并没有说出实情,因为这需要小安给出结论,同时也不让吕培新心生不满,这不是给领导下套么,她说出来不好。
显然,吕培新并没察觉,让他去一号码头,只是验证他是不是叛徒的一个计谋。
作为程大姐的直接领导,吕培新把自己的疑惑说了,然后问程大姐:“你确定木匠同志是安全的?”
程大姐点点头,她无条件的信任小安,小安说木匠是安全的,那木匠就是安全的,不说小安的身手,只凭小安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就足以保木匠平安。
别说那些特务了,就是自己,若是木匠不承认,他也认不出来木匠。
“怎么?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吕培新摇摇头,他很困惑,不知道跟木匠接头一事该不该说,思忖了一下,他决定不说,组织的纪律摆在那里,木匠不说,他就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哪怕是自己的同志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