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其实是有说法的,而那个约定,除了她二人,真就“天知地知”,这么些年,单论朝贺或宫宴,二人也算时常见面,哪曾想今天会突然听知她以这种方式进宫。
是以刚才语气中的“不耐烦”也有三分真,而更多的还是“疑惑”,因而那几句话也不全是“借题发挥”,只是没想到这位还像当年那般,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一时自觉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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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帘后又只出来两个字,但比之一开始的“来了”,这回却是显见的放松。
即便仍旧隔帘对话,可老夫人几乎都能勾勒出此时此刻,帘后那位年轻于自己的绝对上位者,此时也不过是一副轻摇小扇等着听故事的闲散模样。
只不过,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老夫人却是笑不出来。
果然,这一迟疑,帘后又再传出疑惑的鼻音:“怎么了?”
“臣妇斗胆,请见太后。”
又是一阵彻底的静默,终于,帘后几不可闻地传出“哒”的一声,随之是太后的声音:
“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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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锦幔之后,意想不到简洁的梢间里,早有并排而摆的两把高椅,老夫人掀帘之时,就见太后自己已然稳坐东首,真就摇着小扇,面色如常望向她来。
让老夫人略感意外的是,若非立凤金钗端缀正中,此时云髻轻绾又着清雅便服的太后,辅以手摇小扇,还真像哪家富贵主母休闲模样。
而太后也不再给机会,冲身旁椅子一挥扇子:“过来坐,莫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