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范仲淹捋须笑道:“听起来倒是十分的在理。”
“在理就对了,我宋十二何时做过不在理的事?”
听着宋煊的自夸,范仲淹点点头确实如此。
“所以你在大殿之上当众辱骂开封府尹陈尧佐这件事,在陈氏兄弟那里怕是过不去了。”
范仲淹颇有些担忧的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兄弟两个接二连三的吃了亏,定然会想方设法针对你的。”
“所以啊。”
宋煊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利用宦官私自调用甲马之事搞党争挺好的,把水搅浑浊了,他们也就身不由己了。”
范仲淹觉得自己受益匪浅,虽然在学识上自己教导宋煊,但是在官场上,这小子怎么就如此如鱼得水的呢?
没在官场上浸染个十来年,都搞不出来他这种腹黑的手腕来。
“行啊,那我就等着瞧了。”
范仲淹又十分感慨的道:
“我今日瞧这县衙,不说被你经营的铁桶一块,那也是众人都对你心悦诚服,此举,纵然是我也未尝达到过的。”
“更不用说此处还是京师的县衙,不简单呐。”
“哈哈哈。”
宋煊飒然一笑:“没什么诀窍,我与夫子等人交流可以讲讲大道理,跟他们用不着讲。”
“哦,为何?”
“他们听不懂,反倒觉得你这个知县说的都是屁话。”
宋煊打了个响指:
“掰开了揉碎了讲,利益和暴力就是权力,赏罚就是权柄。”
“如今官家手里没有这两样东西,可我有啊!”
范仲淹确实对宋煊的认知不足。
说实在的,他自己个一直都没有参悟透着里面的道道。
听了宋煊这句让人印象深刻的话,细细思索,当真如此简单?
可实操起来,范仲淹却认为难度颇大。
除了宋煊之外,其余知县搞钱的能力太弱了。
那些商人欠税是一年两年了吗?
起码得有好几年了。
人家都是奔着上面去交酒税,因为他们真的要用到这个。
至于过税他们都是拖欠的,以前的开封知县哪有人敢去收的?
谁都不知道樊楼背后真正的金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