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瞧着范仲淹的发言。
对他直接批评朝廷因循守旧,吏治腐败,心中极为不满。
“整个天下都知道是我在临朝称制。”
“他这不是把矛头直指我听政以来的政策以及所作所为吗?”
“这种顽疾是老身接手之后,就立即显现出来的吗?”
刘娥对于范仲淹的这份带有攻击性的奏疏非常不满意。
好像大宋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我这个皇太后执政后爆发般的涌现出来的。
这简直就是污蔑。
不过随着吕夷简的反驳,刘娥的眉头倒是轻轻舒展下来。
吕夷简还是懂的维护的。
但是随着对话的深入,刘娥敏锐的发现范仲淹的奏疏被年轻的皇帝所重视。
可能会成为推动皇帝亲政的借口。
她心中感到一丝的忧虑以及烦躁。
其实刘娥见范仲淹提出的改革谏言,是她对自己权力要流失的焦虑。
她深知自己垂帘听政的合法性极为脆弱。
大宋根本就没有太后长期干政的先例。
毕竟天子是会随着时间长大,而外界的声音也会越来越繁杂。
刘娥冷笑一声:
“范希文一介外官,丁忧期间妄议朝政,如此急切,莫非是背后有人指使?”
宋庠倒是给刘娥解释了一二。
作为天子门生或者说是文官,都有权直接向天子提交奏疏。
刘娥对于宋庠如此公事公办的说辞,心中不满,但是她也知道宋庠就是一个较为有原则之人。
头脑不似他弟弟宋祁那般善于变通。
自己选的!
还能咋地?
刘娥屏息凝神,不去想这个烦心事,随即又问道:
“那他越职言事,破坏孝道,又算何事?”
孝道的大帽子一压,饶是宋庠也说不出话来。
自古忠孝难两全,可也得看场合。
范仲淹如今在宁陵县给她娘守孝,被晏殊请到宋城区教书,就已经算是“不孝”了。
毕竟按照传统,他们都得在土坟边住草庐才行。
但是真这么干的人极少。
说破大天去,范仲淹丁忧结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呢。
刘娥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