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心脏病专家面前假装心脏病作。”
“所以细节必须完美。”
露娜紧紧盯着他,“频率、信号特征、回波强度,都必须符合数据库里一枚老旧但仍有威胁的锚雷的数据。
这需要夜莺的精确操作和我送报告时的语气、用词都毫无破绽。
只要对方潜艇指挥官有一丝怀疑,整个计划就失败了,我们就会变成海上的活靶子。”
“一旦潜艇上浮至通气管深度或者更浅,”
露娜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个上浮的箭头,“它就进入了我们的陷阱。
它的水下机动优势将大大降低。
深蓝,蜂医,届时我们需要用最快的度控制潜艇甲板,压制可能出现的抵抗,并迫使舱口打开。
乌鲁鲁,准备好你的‘大家伙’,必要的时候,我们需要‘说服’他们合作。”
乌鲁鲁狞笑一下,拍了拍脚边一个长条形的厚重袋子:
“放心,够他们喝一壶的。”
阶段三:雷霆一击——用敌人的矛,刺敌人的盾
“控制潜艇后,一切就简单了……相对而言。”
露娜终于稍微放松了一点紧绷的下颚,“我们需要一名俘虏的军官配合,或者由我们的人勉强操作,利用潜艇自身的声呐和火控系统,结合萨拉热窝方面通过加密数据链传来的实时无人机监测数据,精确定位‘安德烈亚·多里亚’号的位置。”
她强调道:
“必须确保目标处于鱼雷或反舰导弹的有效射程内,最好不过3o公里。
然后……”
她做了一个射的手势,“用他们自己的鱼雷,或者如果他们潜艇装备了潜射反舰导弹,那就更好,送给那艘‘安德烈亚·多里亚’号一个巨大的‘惊喜’。”
“完成后,我们有两种选择:一,尽可能操纵潜艇向公海方向脱离,寻求接应;二,弃艇,利用扫雷艇或事先隐藏的快艇撤离。
但无论哪种,我们都将置身于哈夫克整个舰队和岸基力量的疯狂报复之下。”
计划展示完毕。
露娜关闭屏幕,抬起头,迎接着队友们的目光。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地图上那杯冰美式融化的水珠,正沿着杯壁缓慢滑落,在粗糙的木桌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露娜的话语,犹如一块巨石猛然投入平静如死水的湖面,激起的并非仅仅是层层涟漪,而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本,这些计划在各个不同阶段单独呈现时,或许还能让人觉得尚可理解和接受。
然而,当它们被一一拼接起来时,却仿佛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近乎荒谬的天方夜谭。
而且,几乎每一个人都对这个计划有一点不满的地方,在计划完成的时候,不满也达到了极限。
“夺……夺取扫雷艇?然后……控制潜艇?!”
夜莺最先失声,手中的战术平板差点滑落,她赶紧抱住,小巧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看露娜,又看看其他人,仿佛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
乌鲁鲁的反应则直接得多。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妈的!
露娜!
你是昨天被蜂医检查脑袋的时候不小心把螺丝拧松了吗?!”
他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地图上,“抢船?还要骗一艘潜艇上浮?然后再用抢来的潜艇去打他们最宝贝的驱逐舰?!
这他妈是什么狗屁计划?!
这比用汤勺去挖穿地心还不靠谱!”
就连一向服从前辈的深蓝也皱紧了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露娜标注的那个坐标点(42°42n,18°o7e),语气充满了疑虑:
“露娜姐,穿越这条火力封锁线本身就极度危险。
就算成功了,港口内部……敌方守卫绝不是摆设。
一旦交火,哪怕使用了消音武器,我们也无法保证绝对安静。
只要有一个漏网之鱼出警报……”
他没有说下去,但后果不言而喻。
蜂医没有立刻表意见。
他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个小巧的工具,慢条斯理地清理着指甲缝里的油污,眼睛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嘴角却勾起一丝古怪的、近乎兴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