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那个怪胎……”
他摊了摊手,露出一丝近乎狡黠的无奈,“这需要一点……运气,以及我们内部流程的安排。
也许是塔什干,也许是喀山,也许是乌鲁木齐。
这不由我们单方面决定,也不会提前告知,以避免不必要的……干扰。”
“至于那位女士和她同伴的去向,”
哈卡尼意味深长地看着安妮,“很抱歉,这属于我们内部事务,无可奉告。
我只能说,她们同样会离开阿富汗,回到她们该去的地方。”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安妮心中了然。
塔利班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只想尽快把这两尊瘟神送走,同时维持自己中立的体面和实际的控制权。
“我明白了。”
安妮点了点头,“感谢你们的……公正和款待,也感谢你们的真主。”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哈卡尼仿佛没听出来(或者说他听出来了,但并不想和面前这个年轻女孩有过多的接触,浪费过多的时间),微笑着点点头:
“好好休息。
食物和饮水会按时送来。
你的伤需要静养。
出的时间……会在适当的时候通知你。
愿真主赐你平安。”
他站起身,微微颔,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如同被按下了慢放键。
安妮被软禁在这个守卫森严但条件尚可的院落房间里。
一日三餐是简单的馕饼、豆子汤和羊肉,但很干净。
一个沉默寡言的医者每天会来给她换药。
没有审问,没有威胁,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等待和无处不在的监视目光。
她利用这难得的“休整”
时间,仔细复盘了白沙瓦行动的每一个环节,从咖啡馆的惊魂到山谷的惨烈搏杀。
若叶睦那冰冷精准的枪法、鬼魅般的身手、致命的关节技、以及最后那把寒光四射的武士刀……
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脑海里。
这个对手的强大和冷酷,远她的预期。
而巴希尔的牺牲,更让她心中沉甸甸的。
第七天的清晨,阳光透过格子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房门被打开,还是那位年轻的侍者。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女士,请收拾好你的随身物品。
一小时后出。”
他们没有告知目的地。
安妮默默地收拾好自己那点可怜的随身物品(护照、钱包、那串珍珠项链被归还了,武器自然被收缴)。
她被蒙上眼睛,带上一辆窗户被严密遮挡的丰田陆地巡洋舰。
车辆在坎大哈尘土飞扬的街道上行驶了很久,最终停在了某个戒备森严的机场边缘。
当蒙眼的布条再次被摘下时,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了眼睛。
眼前是一架涂装着阿富汗阿里亚纳航空公司标志、但看起来颇为老旧的安-24小型运输机。
引擎出巨大的轰鸣。
没有告别,没有解释。
在几名持枪塔利班士兵的“护送”
下,他们登上了飞机。
狭小的机舱里弥漫着航空燃油和尘土的味道。
引擎轰鸣加剧,飞机在跑道上颠簸着加,最终挣脱地心引力,冲上了湛蓝的天空。
安妮透过狭小的舷窗,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土黄色的坎大哈城和连绵起伏的兴都库什山脉,心中一片茫然。
这架飞机会降落在哪里?
她的下一站,又将是什么?
引擎的轰鸣持续了数个小时,单调而令人疲惫。
当飞机开始下降,透过舷窗,安妮看到的不再是阿富汗的荒凉群山,而是一片相对平坦、点缀着大片棉田和葡萄园的绿色大地。
远处,一座城市的轮廓在午后的阳光下逐渐清晰——
古老的清真寺圆顶与现代的玻璃幕墙建筑交相辉映,一条宽阔的河流穿城而过。
乌兹别克斯坦。
塔什干。
飞机最终降落在塔什干国际机场一个相对僻远的货运停机坪。
舱门打开,一股带着暖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