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是一个狭小、低矮、如同墓穴般的房间。
四壁和天花板都是粗糙的、没有粉刷过的混凝土,布满了斑驳的水渍和霉斑。
地面冰冷坚硬,积着厚厚的灰尘。
空气凝滞污浊,混杂着尘土、霉菌、老鼠屎尿的骚臭,以及一种更浓烈的、属于化学药剂的刺鼻余味。
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是一扇厚重的、锈迹斑斑的铁门,严丝合缝地关着。
她现自己被粗暴地扔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坚韧的塑料扎带死死捆住,勒进了皮肉里。
双脚的脚踝也被同样的扎带紧紧捆在一起。
身体因为药效和捆绑而僵硬麻木,左臂的伤口在粗暴的拖拽下似乎又裂开了,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
记忆如同破碎的潮水涌回脑海——
那条僻静的短巷……
身后鬼魅般的袭击……
勒住脖子的铁臂……
捂住口鼻的皮手套和浸透药液的破布……
还有那浓烈的乙醚和氯仿气味……
哈夫克!
是他们!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
但她强迫自己压下这本能的情感。
恐惧只会加死亡。
她必须冷静!
她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她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就在这时,铁门方向传来一阵刺耳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嘎吱——咣当!”
厚重的铁门被从外面猛地拉开!
一道刺目的、昏黄的光柱瞬间投射进来,将门口两个高大的身影拉成长长的、扭曲的阴影,投射在安妮对面的墙壁上。
光柱晃动着,直直打在安妮的脸上,刺得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啧啧啧……看看这是谁?”
一个刻意拖长了调子的男声响起,语气里充满了戏谑和残忍的愉悦,“我们尊贵的‘客人’终于醒了?”
沉重的军靴踏在混凝土地面上,出“咚、咚、咚”
的闷响,一步步逼近。
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实质般压在她的脸上,让她无法看清来人的面目。
另一个更加低沉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接话,语气冰冷:
“gti的新‘乌尔皮娅’?看起来……比上一只小母猫还要嫩一点。”
两个身影走到了安妮面前,居高临下。
强光手电依旧对着她的脸,她只能勉强看到对方穿着深色的作战裤和厚重的军靴,上半身笼罩在逆光的阴影里。
“你们……是谁?”
安妮挣扎着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带着惊恐和虚弱。
她努力扮演着被吓坏的“法蒂玛”
。
“我们?”
其中一个男人出一阵短促而刺耳的笑声,像夜枭的嚎叫,“我们是丰川祥子大人的清洁工,亲爱的。
专门负责……清理垃圾。”
他蹲下身,强光手电依旧不依不饶地照着安妮的眼睛。
安妮终于勉强看清了他的脸——
他的长相具有典型的九州岛地区特征,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以及略微上扬的眼角,使得他的面容显得有些冷峻和严肃。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残忍弧度,仿佛他随时都能露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至于你,”
他伸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粗糙的手指如同铁钳般猛地捏住安妮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在她深褐色的眼睛和被头巾包裹的脸庞上逡巡,“别装了,小母猫。
我们知道你是谁。
安妮·霍尔森。
挪威来的小狙击手?还是……gti的新玩具‘乌尔皮娅’?”
安妮的心猛地一沉!
身份彻底暴露!
她眼中的惊恐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如同极地寒冰般的灰色。
她不再掩饰,冷冷地回应:
“既然知道,还废话什么?”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