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它那流线型、覆盖着复合装甲的头颅,被那道自下颌切入、从后颈贯出的刀光,干净利落地斩离了合金颈椎!
头颅带着几缕断裂的线缆和喷溅的、闪烁着微弱电弧的冷却液,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短促的抛物线。
那失去了头颅的钢铁躯体,兀自保持着挥刀的姿态僵立了一秒,颈部的断口处,复杂精密的伺服机构、闪烁着各色微光的线缆和淡蓝色的冷却液如同被强行截断的血管般暴露出来,滋滋作响,喷溅着细碎的电火花。
最终,沉重的躯体轰然向前扑倒,砸在泥泞中,激起一片浑浊的水花和蒸汽。
红狼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泥浆和溅上的冷却液,沿着额角不断滚落,流进眼角带来一阵刺痛。
他右手拄着刚刚夺取的武士刀,刀尖深深插入泥地,支撑着身体。
左手紧握着铁砧那枚冰冷的军籍牌,棱角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瞥了一眼那具无头的钢铁残骸,目光随即落在不远处——
那颗秘源机兵的头颅翻滚了几下,撞在一个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粗大树桩上,面罩朝上。
幽红的电子眼彻底熄灭,覆盖着复合装甲的面颊部位,清晰地蚀刻着一行小字:
信田允子
18岁
二等兵
爱知县名古屋市
旁边,是它同样脱落的、冰冷的金属军籍牌,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拍进了树桩上一个新鲜的弹孔里,只露出小小的一角,上面的名字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一个名字,一个地点,一个冰冷的编号,一个被抹去的“存在”
,以如此残酷的方式钉在了这片炼狱的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