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拖过自己的外骨骼装置,开始往背部模块上加装一套微型手术器械和急救注射泵。
他的动作精准得像在做一场外科手术,每根神经都紧绷着,仿佛明天的手术台就是战场本身。
"
你要是敢把医用镇静剂换成兴奋剂,我就把你扔进坦克履带下面。
"
蜂医淡淡地说道,手里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骇爪笑嘻嘻地掏出一支针剂,晃了晃:
"
抱歉,已经换了。
"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试车的轰鸣,整张帐篷都在声浪中微微震颤。
骇爪望向帐篷外——乌鲁鲁和牧羊人正趴在小队的sl25ng轮式步兵战车底部检修,重型柴油机的排气口偶尔喷出幽蓝的火舌。
乌鲁鲁的手臂上沾满黑色机油,他咬着战术手电,艰难地调整着某个齿轮。
"
这东西明天要是趴窝了,我们就只能用腿跑路了。
"
牧羊人闷闷地说道,手里的扳手狠狠拧紧最后一颗螺栓。
乌鲁鲁吐出手电,冷笑:"
跑?在这种战场上?"
牧羊人沉默了一下,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也是,不如指望它跑得比坦克快。
"
"
听说这次是城市巷战。
"
骇爪突然说,"
3o毫米机炮在街道拐角能挥多大角度?"
蜂医头也不抬:"
够把哈夫克杂种轰成肉酱的角度。
"
他顿了顿,"
你怕了?"
骇爪的扳手狠狠砸在工作台上:"
我只是讨厌把命运交给铁疙瘩。
"
她指向帐篷外那些钢铁巨兽,"
知道24d的主动防御系统故障率多少吗?百分之七!
"
蜂医终于焊完最后一个接点。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
知道吗?我太爷爷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役,死在马马耶夫岗。
"
他拍了拍骇爪的肩膀,"
他说最可靠的装甲永远是——"
"
——战友的后背。
"
骇爪接完这句话,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野战营地边缘,露娜坐在弹药箱上,手中的冰美式杯壁凝结着水珠。
她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天际线,淡金色的阳光正一点点蚕食黑暗。
战术平板上显示着最新的战场态势图,代表敌军的红色标记已经布满了目标城市的外围。
"
睡不着?"
无名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新配的-6外骨骼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他的声音比往常更加沙哑,像是很久没开口说过话。
露娜晃了晃咖啡杯:"
生物钟比原子钟还准。
"
她指了指平板,"
哈夫克在d7区布置了反坦克壕,我们得绕道c4。
"
无名沉默地望向那个方向。
他的眼神让露娜想起沙漠中的孤狼——警觉、冷漠,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
你见过真正的城市战吗?"
露娜突然问。
无名摇摇头,又点点头:"
见过地狱。
"
远处传来炮火准备的第一声轰鸣。
155毫米自行榴弹炮的怒吼撕裂了黎明前的宁静,紧接着是火箭炮集群的齐射,整片天空都被尾焰染成血红色。
"
开始了。
"
无名轻声说。
露娜一口饮尽杯中的咖啡,冰块在齿间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冷酷。
她站起身,-6外骨骼的各关节同时充能,出细微的液压声。
"
该去和钢铁怪物们汇合了。
"
集结区已经变成了钢铁的海洋。
t-24d主战坦克的滑膛炮整齐地指向同一个方向,炮管在晨曦中如同死亡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