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直升机上坐着的每个人——深蓝、露娜、无名,还有她自己——都是被战争和仇恨塑造的怪物。
他们在这里,不是因为什么崇高的理想,只是因为无处可去。
"
你知道吗,"
班宁突然说,声音轻快得有些刻意,"
你母亲和我可能一起喝过酒。
2oo7年圣诞节,我们在马赛的一家小酒吧……"
无名的眼睛亮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飞行中,班宁讲述着外籍军团的往事,那些充斥着血腥与酒精的夜晚。
无名时不时插上一句,转述他母亲说过的话。
两人惊讶地现,他们甚至认识一些相同的教官和老兵。
露娜和深蓝偶尔也会加入谈话,但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听着。
班宁注意到,无名的表情越来越生动,那双褐色的眼睛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而她自己——她有多久没这样畅快地聊过军团的事了?
十年?
二十年?
直升机的引擎声逐渐变成了单调的白噪音,机舱内的光线随着夜幕降临而变得昏暗。
深蓝的外骨骼装甲靠在舱壁上,他的头歪向一侧,出轻微的鼾声。
露娜的眼皮不断打架,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没有咖啡因的支撑,连续36小时作战的疲惫终于击垮了她。
"
该死……"
她嘟囔着,从战术腰带上取下最后一根能量棒,机械地咀嚼着,"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喝光基地咖啡机的存货。
"
班宁望着舷窗外漆黑的夜色,月光在云层间时隐时现。
机舱内只有几盏应急灯提供微弱的光源,将她的侧脸轮廓镀上一层淡蓝色的光晕。
无名坐在他旁边,望着班宁那略显沉思的侧脸,心中有许多疑问。
“你很少说起自己的过去,也就是加入外籍军团之前的那些事情。”
无名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试探的味道。
“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班宁的目光没有转向无名,只是低声叹了口气,仿佛在整理思绪。
“我的过去?”
她缓缓开口,“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也不常提起,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
无名侧过身,专注地看着班宁,似乎有意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过去。
你告诉过我很多关于你的战斗和任务,但没有细说。”
班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衡量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然后,她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16岁那年,我被阿萨拉政府军抓住,投进了的黎波里特别监狱,那是一场噩梦。”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遥远,“在那里面,多少人失去了生命,多少人被折磨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无名的目光变得凝重,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班宁继续。
“我在里面免费住了472天,这间阴森恐怖的大酒店给我好好上了一课。”
班宁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在回忆中,她的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
“472天的血腥折磨,没有一天是安宁的,我身上的伤口不止一次感染,痛到让人无法忍受。”
“那时候,我的精神几乎崩溃,但还是死死咬住牙关。
最终,我越狱了,冒着生命危险逃了出去。”
无名听得出班宁话语中的压抑,他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
“逃到法国后,我在马赛干了三年盘子,没有身份,生活艰难,几乎没有任何希望,就连唯一知道还活着的弟弟也下落不明。”
“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不能让自己沉沦。”
班宁微微偏头,仿佛在看着那段无情岁月的影像,“然后,我用假身份报名参加了外籍军团,战斗,杀戮,变得冷血无情。”
她说着,嘴角微微翘起,“那时候,我几乎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杀戮的快感。”
无名的眉头紧皱,心中有一些疑问升起,但他没有开口。
“退役后,我成了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