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起来,烟灰落在她裤子上也浑然不觉。
"
后来呢?"
她终于问道,声音有些抖。
赛伊德摇摇头:"
我找了好多好多年了,有人说她被卖到了欧洲,有人说死在了转运途中。
"
他拔出那把古老的弯刀,刀身在火光下泛着血色,"
直到三年前,我才知道带走她的是法海姆的私人卫队。
"
班宁盯着那把刀,瞳孔微微收缩:"
这把刀……"
"
家传的。
"
赛伊德抚过刀柄上的纹章,"
曼法部落的标记。
怎么?"
"
没什么。
"
班宁移开视线,猛吸了一口烟,"
继续说你的故事。
怎么从贵族少爷变成恐怖分子的?"
赛伊德轻笑一声:"
恐怖分子?我们管这叫自由战士,而且阿萨拉卫队不是一批土匪。
"
他往铁锅里加了把盐,"
我父亲死后,姐姐也找不到了,我带着最小的妹妹在沙漠里流浪了两年。
后来……"
他的故事被一阵急促的无线电静电声打断。
赛伊德抓起对讲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阿拉伯语。
他简短回复后,表情变得凝重。
"
巡逻队,"
他简短地说,"
距离我们五公里。
"
班宁立刻掐灭烟头,开始收拾装备:"
多少人?"
"
足够让我们今晚睡不着觉。
"
赛伊德踢灭了篝火,动作熟练地用沙子掩埋痕迹,"
换个地方继续聊?"
十分钟后,越野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峡谷中。
这里三面环崖,唯一的入口被赛伊德的手下们布置了绊雷。
班宁从后备箱找出半瓶威士忌和两个锡杯。
"
睡前故事时间,"
她倒了两杯,递给赛伊德一杯,"
你还没说完。
"
赛伊德接过酒杯,冰块在月光下像小块水晶:"
没什么好说的。
我建立了学校,培养了战士,法海姆杀了我最后的亲人,我誓要他的命。
"
他仰头喝干酒,"
该你了,法国外籍军团的故事。
"
班宁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透明的冰块在杯中来回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逃出来之后,我四处漂泊,最后好不容易混上了一艘开往马赛的货船。”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到了法国,我只能靠在餐馆里洗盘子维持生计。
就这样过了三年,我终于攒够了钱,然后加入了外籍兵团。”
说到这里,班宁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段艰难的日子,“在那里,至少我能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街头。
而且,如果不加入外籍兵团,我在法国根本拿不到合法的身份……我可不想和黑人结婚,或者和浑身酒气的老白男色鬼鬼混。”
她突然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我现自己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赛伊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挑了挑眉,“就这些?”
他追问,“没有……浪漫的故事吗?”
听到“浪漫”
这个词,班宁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她沉默了下来,许久都没有说话,以至于赛伊德都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然而,就在赛伊德准备放弃追问的时候,班宁终于再次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有个法国军官……皮埃尔,皮埃尔·德·加布里埃尔上尉。”
她的目光有些飘忽,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是医疗队的,金,笑起来有酒窝。”
班宁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口画着圈,“他说我包扎伤口的样子,就像在创作一件艺术品。”
月光照亮了她半边脸,赛伊德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