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被他刺伤的”
“咳咳咳—!”艾芙娜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呛得剧烈咳嗽,脸涨得通红。等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她便立刻转移了话题。
“你得管管那些猎人,”她衝著阿斯让皱眉,“他们不该如此吵闹。”
“这才刚刚入夜,给他们点活动时间吧。”
“呵,这么说,还得我们魔女来帮他们警戒四周”
“不行吗”
“当然不行一一有碍魔女的体面,我只能这么回答你,但如果-你求我,”艾芙娜抬手遮住一只眼睛,“那我也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就请你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聊聊自己的故事吧,”阿斯让说,“在该放鬆的时候放鬆,
在该紧张的时候才能紧张的起来,另外,我会提醒他们小声点的—说起这个,我觉得你们其实也该听听他们的故事。”
艾芙娜靠在篝火旁,目光落在那群围坐的猎人身上,嘴角带著淡淡的自嘲:“没那个必要,我不用过去听,都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当初他们在台下角斗的时候,我还在台上喝茶叫好呢—不要问我喝不喝得下去,我必须得喝下去,因为不这样做,我就会被其他魔女瞧不起。”
“那以后呢”
“你被法莉婭买下后,我就没去过角斗场了一一当然了,你与砂龙的那场战斗不算。嗯,趁法莉婭不在,今晚要不要过来陪我”
这个嘛—
阿斯让看了眼梅。后者始终默不作声,不发表任何意见。
“我觉得这样影响不好,”阿斯让说,“还是算了吧。”
“放心吧,不会闹出太大动静的。”
“我得守夜。”
“你不可能守一晚上,”艾芙娜继续引诱,“困了的时候,你总得找个地方休息。”
“好吧,说的也是。”阿斯让耸了耸肩,无奈接受,“不过我得提醒你,这帐篷只能挡风,不能隔音。”
“我不是说了嘛不会闹出太大动静的。”
只要你能忍得住。艾芙娜想,
不行,不可以发出声音。
体温逐渐升高,法莉婭把衣领咬的更紧。
儘管阿斯让他们没有遇到危险,但縈绕在法莉婭心头的危机感,依然难以戒除。
焦虑的感觉如同被点燃的野火,从內而外地席捲而来。她紧紧闭上双眼,试图用黑暗吞噬一切杂念,却只看到了阿斯让在火光中模糊的侧影,那抹影子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脑海里,炙烤著她每一寸神经。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体弓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那份焦灼与不安,那份对阿斯让的担忧与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作了难以名状的汹涌潮水。她任由这股力量將自己淹没,手指在无意识中收紧,紧抓著身下的地垫。
某个瞬间,积压已久的担忧、恐惧和不安,终於隨著身体深处难以抑制的战慄与释放,如同决堤的洪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从她的指尖、脚尖,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奔涌而出。她长长地、
近乎贪婪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在深海里挣扎了许久,终於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汲取著稀薄的氧气,周身却仍残存著潮湿而滚烫的余温。
然而,这份短暂的宣泄,並未能彻底平息她心头的波澜。那紧绷的神经稍一放鬆,更深层的忧虑便趁虚而入,立刻占据了她的思绪。
她太了解那个魔女了,她甚至能猜到她此刻会怎么做,或者將要怎么做:
也许是趁阿斯让睏倦时,悄悄地坐在他身边,用那些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语,一点点地侵蚀他
就像过去她捉弄自己时一样。她会悄悄地走近,然后隔著床单,幽幽地向自己发问:法莉婭,
你在干嘛呀这么晚都还没有睡著吗对了,我借给你的那本书呢你把它放哪去了哎呀,其实放哪都好,只要没把书弄脏就是。
可恶,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非要暗戳戳地.—...暗戳戳地挑畔和试探,真让人心生烦躁。
呜,阿斯让,你得小心她,不要踩进她的陷阱,不要让她看到你的窘迫,因为这样,只会让她得寸进尺.—
“不、不要乱动哦”
艾芙娜生涩地、艰难地、不怀好意地笑著。她单手撑著阿斯让的胸膛,阻止他下意识地更进一步,那只遮住的眼睛,此刻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