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加引导,法莉婭灵魂里的那条小蛇就会甦醒,就会吐出毒信,像她一样不择手段地向上爬。
可她错了,错得离谱。
法莉婭確实有野心,但她的野心是温室里的朵,和蕾露那蠢女人一样,需要男人的甜言蜜语去浇灌。她的蛇,渴望的是爱抚和认可,而不是鲜血和恐惧。
而盘踞在蒂芙尼灵魂里的那条蛇它不一样。
它是在母亲憎恶的眼神和冰冷的刀锋下诞生的,也是在老师恶毒的算计中破壳的。它以恐惧为食,以背叛为饮,它的每一次蜕皮,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新生。
这条蛇是独一无二的。它只属於蒂芙尼,同时也是蒂芙尼灵魂的本来面貌。
“女士”苏西试著打破这忽如其来的沉默。她不明白蒂芙尼为何突然止声,更不清楚蒂芙尼的脸色为何变得越来越阴冷。有那么一瞬,蒂芙尼的眼神让她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无法形容的寒意,但或许,这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行了,小傢伙们,不要再扯东扯西,消磨我的耐心了。这片林子已经够让我心烦了。我怀疑它被绿龙犁了不止一遍。”
蒂芙尼重新戴上兜帽,將那张脸藏进阴影里。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俩应该就是法莉婭向圣都报备过的那两个小魔女,现在我命令你们,赶紧给我带路,而不是像几只笨拙的母鸡一样在这里。我有事找那些霸占了我庄园的尖耳朵。”
“”苏西愣了,声音都有些发抖,“您——.难道说——您就是———
“是的,我就是蒂芙尼。”蒂芙尼陡然释放她身体里的庞大魔力,压得莉莉与尤险些喘不过气来。她们体內的那丁点儿魔力在面对这股滔天巨力时,就像两滴水珠面对大海,瞬间就被吞没、被压制,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们,让她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苏西没有魔力,所以没有直接感受到那股压制,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空气的凝滯,以及两个妹妹身体的剧烈反应。恐惧与焦虑在迟疑了半秒后,迅速攀上了她的脸蛋。
但转瞬间,蒂芙尼又重新收回了魔力。空气重新变得可以呼吸,莉莉和尤瘫软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看气,眼中写满了骇然。
“走吧,我的小人质们。”蒂芙尼声音冰冷,带著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快:“相信有你们在,那群固执的尖耳朵是不会与我討价还价的。他们理应认清自己的地位。是他们需要圣都,而非圣都需要他们。”
说完,她转身,朝著林子深处、河畔庄园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头,没有催促,仿佛篤定这三个孩子会乖乖跟上。她知道她们会的。恐惧是最好的锁链,而孩子嘛.他们对恐惧的理解总是比大人要深刻得多。
而她,对如何製造恐惧,也比任何人都更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