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笼统地拼出大概,不知道有没有写错。
“阿雅又给您们写信。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只是好久没有收到您的回信了,我很担心,您们是不是生病了或者家里出了什么事”
“芭丝特女士的宅邸真的很大,要擦的地板很多,我的手都磨出很多茧子最近晚上好冷,我的脚总是冰凉的—管家先生说我干活太慢,今天又打了我,胳膊上到现在还疼。”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写下了这些,她想著,也许让妈妈知道她受了苦,妈妈就会心软地接她回家。
“妈妈,我现在每天都在想家,比以前更想。昨天晚上我又在梦里吃了您给我做的点心,可甜可甜了我还梦见您像以前一样抱著我,给我讲故事。”
爸爸的故事。阿雅想了想,没有把这句话写上去。她的爸爸在她记事前就早早死掉了,大概是因为以前在边境猎龙的时候落下了什么伤病。
她继续往下写,无奈小小信纸,终究还是写不下太多心里话,等到密密麻麻的黑字快要占满整张信纸,她才在信纸的最后几行里哀求著写道:
“求求您了,妈妈,求您了,卡里姆先生,带我回家吧!我不想在这里了,我太想您了。我保证会很听话,会帮您做很多事情,我会照顾小弟弟和小妹妹,我会把她们照顾的很好————”
“如果您收到了这封信,求您快点给我回信,告诉我您一切都好,告诉我您想阿雅了。”
“阿雅爱您。永远爱您的女儿,阿雅。”
写完最后一行字,阿雅仔细地將莎草纸折好,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芭丝特女士的女僕长,求她儘快把这份信寄出去。
怀揣著这封信和满心的期盼,阿雅度过了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第二天清晨,趁著芭丝特女士还没起身,宅邸里最繁忙的时段还没到来,阿雅偷偷溜到了女僕长的房间门口。
因为要安排一天的工作,女僕长总是起的很早,当她打开房门见到怯生生的阿雅时,
眼中悄悄闪过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光彩。
“阿雅有什么事吗现在不是你该到处乱跑的时候。”
女僕长当然知道阿雅是来干什么的,这个常常因为睡过头而挨打挨训的小丫头,只有在求她往家里寄信的时候,才会起的这么早。她没有猜错。
“这是我写给妈妈的信”阿雅把信递了出去,“求您再帮我寄一次,邮费从我的工钱里扣。”
女僕长嘆了口气,拉著阿雅到房里坐下。
阿雅心中一紧,她隱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而事实也是如此。
女僕长告诉阿雅,在那场大洪水后,她的妈妈便跟著她的继父,出逃到了外省。
阿雅愣了很久,女僕长看到她脸上停不下来的泪水,知道自己不该再多说什么了。
“忘掉她们吧,阿雅,”女僕长轻声说,“去忙你的活,忙起来就来不及伤心了。”
但阿雅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母亲和继父拋弃她的事实,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压在她心口,让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她的世界崩塌了,可宅邸里那些多到做不完的工作,並不会因为她的心碎而变少。
接下来的几天,阿雅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她常常在走廊里撞到人,打翻水桶,遗漏清洁的角落,芭丝特女士和管家对她的表现愈发不满,其他僕役也更加疏远她,
不是当面数落,就是在背地里嘲笑。
尤其糟糕的是,就在昨天下午,迷迷糊糊的阿雅被许多人诬陷,说她偷吃了厨房里的东西。
在如今这个时刻,偷吃食物,无疑是种相当严重而可怕的指控。
阿雅无助地为自己辩护,但芭丝特女士和她的管家並不信她,在她们看来,一个总是迷糊犯错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
“要把她立为典型,以作警示。”芭丝特女士头也不回地说道,不给阿雅任何辩护的机会。
在这之后,管家拿出了倒鉤的小皮鞭,一下又一下,落在阿雅瘦弱的身体上。她痛得惨叫,身体蜷缩成一团,耳边儘是鞭子的“呼呼”声,还有管家那如刀般伤人的咒骂声:
“让你偷吃!让你撒谎!养不熟的白眼狼!像你这种没教养的杂种,就该好好教训!
要不是女士赏你一口饭吃,你这种没人要的小东西,要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