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会寸步不离,是因为鱼饼身上驮著相当一部分贵重的龙鳞,这些龙鳞价值连城,不容有失,而之所以应激,则是因为菲奥娜在抵达巴迪亚之后,
始终被噩梦所困扰,精神一直处於高度紧张的状態,在接触到那股充满恶意的魔力时,便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一一在慌乱中,菲奥娜不知怎得,一下撞在了鱼饼的马匹上,大概是因为她的头髮在长途跋涉中缺乏打理,变得乾枯毛躁,因而扎疼了鱼饼,於是鱼饼本能的向后一蹬腿,隨后便是一声“哎哟”,菲奥娜整个人失去平衡,摔了个狗啃泥。
得亏鱼饼事前吃了依莲尼亚投餵的小零食,情绪还算稳定,没有下重脚,不然的话一一喉,这个菲奥娜,怎么这么冒失!
阿斯让从依莲尼亚口中听完前因后果后,又是嘆气又是摇头。
不过再怎么说,人都比马重要,作为鱼饼的主人,阿斯让必然是要在剋扣鱼饼的小零食,並狠狠训斥它一番后,好好慰问下菲奥娜的。
只是猎团那边的事—
“余可代劳。”依莲尼亚正色道。
既然依莲尼亚都这么说了,那阿斯让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仔细一想,这確实是个不错的安排,正好可以让依莲尼亚和鹰狮团的其余骨千一起,对那十二个由斗剑奴“转职”而来的见习猎人展开系统训练,帮助他们儘快成长为合格的猎人,而阿斯让自己也能抽出时间,全身心地將主要精力投入到至关重要的装备问题上。
虽说这些装备在砂龙的攻击下到底能起多少防护作用还要打个问號,但毋庸置疑的是,一套设计精巧、契合使用者身形与战斗习惯的精良趁手装备,哪怕在实际防御效能上存疑,却也至少能在心理层面,给予穿戴它们的人带来一抹慰藉。
当猎人们穿著龙鳞製成的甲具,心中应该会不自觉地涌起一股底气,哪怕直面砂龙的挣猿牙,多少也能鼓起一点抗爭的勇气与信念吧!
“那就这么定了。”阿斯让点头说道。
说话间,天边的太阳已经渐渐西沉,天色愈发昏暗。
阿斯让和依莲尼亚商量妥当后,便急忙带著同行的眾人,在魔女们临时清理出的“狐儿院”附近寻屋落脚,简单用了晚餐。
说句题外话,原先由本城魔女们资助建立的孤儿院並不在城市里面,而是坐落於城外,方便孩子们去各个农庄间做工,不是穿梭在田间地头,帮助庄园佃户播种、浇水和收割,就是呆在农庄的牲畜圈舍旁边,协助照料牛羊、猪马和鸡鸭。
其实,若是深究起来,这一座座庄园,又有哪个不是魔女们的隱性资產呢
可等这些孩子们长大,真正在庄园里务工时,他们內心的忠诚天平,无疑会更倾向於那些资助他们长大,给予他们关怀与庇护的魔女们,而非那些只知肆意压榨,將他们视为廉价劳动力的贵族庄园主。
魔女们正是巧妙地运用这种分而治之、居中协调的统治手段,才能高枕无忧地享受城市里的优渥生活。
而那些所谓的贵族,实则不过是魔女们的背锅侠与黑手套罢了。出了问题,
贵族们顶在前面承担责任;需要谋取利益时,贵族们又充当先锋。
老早洞察这一切的阿斯让,根本不会把菲奥娜阴阳怪气地恭维之语放在心上圣都的元老们给他连升了好几级勛號升就升唄,又没给什么实际好处,阿斯让不在乎一一你们就用这个来考验我
给的也太少了吧!
总之呢,阿斯让的心思,更多是系在了依莲尼亚身上。
不知出於何种缘由,在阿斯让为依莲尼亚安排住处的时候依莲尼亚竟主动找到了他,还向他抱怨,说他不该把自己的住处安排得离孩子们如此之近。
阿斯让听到这话,一时间不明所以。短暂思考过后,他以为依莲尼亚是在担忧斗剑奴们的存在会惊扰到孩子们,毕竟斗剑奴们以往的生活经歷复杂,身上或多或少带著些粗獷之气,於是,阿斯让耐心地向她解释,说自己这么安排,是为了拉近斗剑奴与孩子们之间的距离,毕竟这些斗剑奴当初之所以愿意挺身而出,
冒著生命危险去猎龙,心中怀揣的,正是救助这些孩子,改变他们命运的美好愿景。
“余明白了,只是————”依莲尼亚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所以她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