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爱莎的声音才不情愿地传来:“.—纪念两位故人。”
阿斯让复述了她的话。
“啊!原来如此。”
萨拉恍然地点点头,向阿斯让推荐了一位擅长捏制黏土小人的手艺人,但被爱莎回绝掉了,“不用,我自己来。”
准备妥当后,阿斯让在爱莎下来到一处隱秘的角落,將黏土放在地上一一確切地说,是放在了她的意念覆盖的范围內,好让爱莎能以魔力操控黏土。
“你真的会捏这些东西吗”阿斯让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著一丝调侃。
“闭嘴,看著就行。”爱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隨后开始用魔力操控黏土。
一团团黏土缓缓升起,在空气中悬浮著,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揉捏著。爱莎专注而安静,手指轻轻动了动,魔力如同丝线一般缠绕著黏土,將它们一点点塑造成形。
渐渐地,两个模糊的小巧人偶慢慢显露雏形,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对肩並肩站立的女性形象,衣袍飘逸,神態温柔而坚毅。
阿斯让没有再出声,静静地看著这一切。他能够感受到爱莎复杂而深刻的情绪起伏,有不甘,有悔恨,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遗憾。
隨著爱莎的魔力逐渐收束,並往塑像中注入了两股稍显不同的魔力时,黏土雕塑竟变得更加精致起来。提比婭和盖乌婭健康时的形象在地底萤光下显得格外生动,仿佛隨时都会动起来一般。
阿斯让在圣树分枝的外围根系附近挖了一个小坑,將两个黏土小人並排埋好。
“这样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爱莎催促阿斯让赶紧把坑埋上,同时念起了悼词,“愿你们的灵魂得到安寧,永远不再分离——”
这样真的好吗
阿斯让望著半理著的两个人偶,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接著他开始刨土,
將两个人偶重新挖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呀!”爱莎忽然吼道,“我好不容易才把她俩的魔力分离出来,注进了这两个人偶里!这几乎可以视作一场正式的葬礼!你不要乱来!”
“我没有乱来。”阿斯让说,“我对她们的故事了解不多,但我知道,她们值得我尊重。”
“那就陪我好好安葬她们—圣都欠她们一场葬礼。”爱莎颤抖地说道。
“所以呢你要把她们葬在这里”
“她们能在这里得到安寧。她们將与这棵分枝的根系相连,化为永恆的一部分,这棵分枝能够承载她们的灵魂。”
阿斯让抬起头,目光在圣树繁茂的分枝间游移。他轻轻吹去人偶上沾染的尘土,那一瞬间的犹疑无影无踪。他微微摇头,说:“不,她们应该去到她们该去的地方。圣都建了那么大的先贤祠,难道还容不下这两个小小的人偶吗”
“你是要—”
“你觉得她们有没有资格配上先贤二字”
“.—有。”
“是吧”
“———.嗯。”爱莎动容了。
阿斯让会心一笑,“好了,得找个法子把她俩保存好,要是不小心摔了就麻烦了。”
“先等等,”爱莎说,“黏土还没用完呢,我得给我自己也捏一个人偶。”
“啊”
“啊什么我又没有要寻死的意思,”爱莎嘆了口气,“我只是得换个地方寄宿,这颗种子不仅不能帮我彻底净化魔力,可能还会反过来被现在的我所污染-而你也逃不掉,谁让你身上的铭纹本就和圣树的魔力高度契合呢”
话语间,爱莎已著手用魔力捏制新的黏土人偶。
熟悉的魔力流淌开来,在空气中化作一道道看不见的丝线,黏土在她的魔力引导下缓缓升起。
阿斯让静静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观察著这一切,只见黏土在空中细微地颤动著,那轻微的变化犹如在涌动的生命波涛中,缓慢而坚定地展现出最初的轮廓。
那是一个小巧玲瓏的形象,大概只有巴掌大小。渐渐的,在魔力的包裹下,
这个仅有巴掌大小的黏土人偶仿佛有了生命的跡象。那雕刻细致的面容令人惊嘆一双大大的眼睛榭榭如生地浮现,像是注入了某种灵魂,始终盯著阿斯让看。那目光虽小,却透出几分锐利,让他不由得感到一丝寒意,心中喃喃自语:
是不是有点渗人啊
就在阿斯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