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物时,我们才惊觉蓝月对这个世界產生了多么深远的影响。那些为我们熟知的东西,那些不为我们熟知的东西,都因这轮深蓝色的月亮產生过异变。大到巨龙,小到飞虫,万物皆能受到魔力的恩泽,这之中当然也包括你们人类。”
“很新奇的说法。”爱莎附和道。
应该是老旧。阿斯让想。
“我们的先祖害怕你们的先祖。”大司祭说,“那时的你们狂热地崇拜著蓝月,更有甚者崇拜食人的恶龙我们对你们充满戒备,而你们对我们亦是如此。我们的先祖自恃为圣树的长子,而你们的先祖则狂热地信仰蓝月,我们本该是永恆对立的敌人,所幸我们之中的有识之士选择了握手言和。”
“说起来,我们选择这么做的原因,其实有些可悲一一我们不得不承认,不论是我们精灵,还是你们人类,你我二者都不是最擅长使用魔力的生物。拋开巨龙不谈,剩下那些不具智慧的野兽,仿佛都要比我们更擅於感知元素、利用元素。据说在最苦难的岁月里,我们两族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超过一万人之眾。”
“快和他讲讲爱莎的故事,保证能让他大吃一惊!”爱莎迫不及待地催促,“我们魔女!”
以后再说吧。阿斯让推辞看,没有打断老精灵的话。
“当我们一一啊,这里的我们,当然也包括你们人类。当我们认知到这一点后,我们对蓝月的恐惧便越发深重了。直到很久以后,我们中的一些人才开始思考,並在意识海中向我们所有人发出疑问,一个和你相似的疑问:蓝月对於这个世界,究竟意味著什么”
“是是什么呢”萨拉紧张又好奇地问道,她也是头一回听大司祭说起这些事情。
大司祭语出惊人:“从某种意义上讲,那轮高悬天际的神秘蓝月,或许正是今日世界的造物主。”
“什么!”爱莎惊讶不已,但阿斯让尚能沉得住气。
他向大司祭询问这番话背后的原因,
“在蓝月现世的年岁里,偶尔会出现一类特殊的流星雨,而它们又会有极小概率落到地面,落到我们的已知世界,为我们带来一种特殊的陨石。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曾有幸观摩过这种陨石。我还记得,它的內部有著一种极富魔力能量的水晶矿石,並且这股魔力与蓝月放射出来的魔力极为相似。”
“也就是说,基本可以肯定这些陨石来自蓝月。”阿斯让沉声道。
“啊,这么说来——-我可能见过这种矿石,”爱莎被这番话触动了记忆,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在上个千禧年,曾有一个魔女从安托亚行省运来了几块蕴含魔力的石头,並把它们进献给了魔女院,但当时的元老们只以为这些石头是那个魔女搞的小把戏,没有放在心上——再后来“纯白蚁后』福蕾吉纳诞生了,
的后代至今还在威胁安托亚行省的安寧,是圣都难以忽视的另一个顽疾。”
真是的,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阿斯让在心中嘆了口气,隔一千年就刷一波精英怪,还刚好让我赶上了—我太难了。
“异乡人,我可窥探过你的记忆,似乎你的家乡隔儿十年就要打一次大仗,
死上不少人耶,我看也没安全到哪去吧”爱莎忍不住吐槽。
“你的问题太尖锐了,还是让我们聊聊蓝月吧。
阿斯让望著大司祭,严肃地问道:“我想问您,那头独眼的山岭之主,有多大可能,会因蓝月的存在而觉醒为龙王”
“啊—“!”萨拉瞬间露出惊恐的表情。矮人的表情向来夸张丰富,菲拉人多多少少也遗传了这一部分特点,不像伊莲尼亚那般,需要经常通过耳部的细微动作判断其情绪。
大司祭的沉默让气氛更加紧张,而当紧张的氛围即將到达顶点时,大司祭终於说道:“我无法给你一个確切的答案,但我將肯定您的疑虑一一龙在成年之后,依然有可能觉醒为龙王。”
“我还记得,在我尚且年幼之际,曾有一些固执的族人不顾反对,毅然乘上船只,探寻海的尽头。”
“——!”阿斯让惊疑地说道:“精灵不是畏水如命吗”
“那时的我们不喜欢海,但也没有到畏水如命的地步—.不过,我想我能理解现在的精灵为何会惧怕大海。”大司祭嘆了口气,“大概是因为,我那些同胞横渡大海的行为,唤醒了一个未曾被我们知晓的禁忌之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