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更可能转入地下,暗中调查洞府变故的真相,并舔舐伤口。
而那个逃走的李渔,修为被废,记忆受损,对黑蛇帮而言已无价值,甚至可能成为灭口的对象,他隐姓埋名苟活的可能性远大于返回帮派。
因此,短期内,黑蛇帮主动找上门来的风险降低了。”
“但相应的,”
她眼神微凝,“他们也一定会像受伤的毒蛇般,潜伏在暗处,用更隐蔽、更阴险的方式探查。
我绝不能让他们将洞府的异变与我这个‘侥幸生还的普通散修’直接联系起来。
当前最紧要的,是彻底隐匿自身,融入环境,静观其变。”
她决定采取“外松内紧,静观其变,暗中调查”
的策略。
所谓外松,便是要在表面上,让自己看起来与碧波城成千上万个为生计奔波的底层散修毫无二致,甚至要更加普通、更加不起眼。
从第二天起,叶晓晓便彻底改变了深居简出的习惯,为自己设定了一套极其规律的“日常”
。
每日天刚蒙蒙亮,当初升的阳光还未驱散云梦泽上的薄雾时,她便已起身,换上那身洗得白的灰色布裙,背上一个半旧的药篓,如同许多依靠采集低阶药材为生的散修一样,混入前往城西低阶修士集市的人流中。
集市上人声鼎沸,充斥着各种灵草、矿石、兽骨以及来路不明的小玩意儿。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关注稀有物品,而是会耐心地在各个摊位前流连,与摊主讨价还价,购买一些最普通的“止血草”
、“宁神花”
的种子或幼苗,或是几块品相一般的“青曜石”
边角料,偶尔还会买上一两张粗劣的“避水符”
或“驱虫散”
,完全是一副精打细算、为每日修炼资源愁的底层散修模样。
在这个过程中,她敏锐的耳朵却从未停止工作,捕捉着集市上流传的各种真伪难辨的消息——关于千礁迷域异象的夸张版本、某个小帮派头目失踪的猜测、或是落霞宗最新颁布的某项无关紧要的税令。
午后,她会准时出现在万事楼一楼那宽敞而略显嘈杂的大厅。
她不再选择僻静的角落,而是找一个靠近柱子、既能观察到大厅大部分区域又不那么显眼的位置坐下,点上一壶最便宜的、略带涩味的“清心茶”
,一坐便是一两个时辰。
她面前通常会摊开一两本从万事楼借阅的、内容泛泛的游记杂谈或地域风物志,看似在认真阅读,实则心神早已融入周围的环境。
她听着邻桌修士们高谈阔论,或是抱怨任务艰难,或是吹嘘狩猎收获,或是交流修炼心得(大多是些粗浅的经验),从这些零碎的信息中,她像沙里淘金般,筛选着有用的情报:比如,她注意到最近往来于云梦泽深处的商队护卫任务报酬略有上浮,且对修为要求提高了,这或许意味着水域深处不太平;又比如,有修士提及黑蛇帮控制的几个赌场最近似乎换了些新面孔,行事风格比以往“讲规矩”
了些,这或许暗示着黑蛇帮内部正在整顿。
傍晚时分,当夕阳将云梦泽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时,叶晓晓偶尔会信步走到码头附近那些鱼龙混杂的小酒馆。
她会选一个靠窗的、灯光昏暗的位置,要一壶廉价的浊酒,几碟盐水煮豆或卤味,慢慢地自斟自饮。
她的目光似乎落在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或是听着酒馆里水手、苦力、低阶护卫们带着醉意的喧哗和牢骚。
这些看似无用的信息,往往能反映出最底层的动态——哪个码头帮派又在争地盘,哪条航线的水匪最近活跃,或是哪个大家族又招揽了新的客卿……这些市井烟火气,是她最好的伪装,也是她感知这座城池脉搏的触角。
为了进一步融入环境,她甚至主动接取了一些极其普通、报酬微薄的任务。
比如,帮“四海货栈”
清点一批刚从云梦泽特定区域打捞上来的、品种繁杂的水产。
她借着清点的机会,仔细观察这些水产的鲜活程度、有无异常伤痕或附着物,试图从中推断那片水域近期是否有异常能量波动或强大生物活动。
又比如,护送一支仅有几辆骡车组成的小商队,前往碧波城百里外的一个以种植低阶灵谷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