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因为挣扎而微微红的手腕,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哭够了?”
南霜月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种清冷无波的调子,却比寒风更刺骨,“哭,并不能解开这锁。”
叶晓晓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瞪着她,带着哭腔控诉:“你……你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又不是你的囚犯!”
“凭你是我南霜月的徒儿。”
南霜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刻入天地法则般的重量,“凭你方才,妄图弃师而去。”
她微微俯身,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入叶晓晓眼底深处,“凭你……还活着。”
最后三个字,如同重锤砸在叶晓晓心口。
她张了张嘴,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像是被瞬间冻结,堵在喉咙里,只剩下冰冷的窒息感。
是啊,她还活着。
在这片埋葬了无数同门的废墟之上,她还能呼吸,还能感受到手腕的灼痛……是因为谁?
巨大的委屈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再次涌上,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再是愤怒的控诉,而是掺杂了后怕、愧疚和深深无力的宣泄。
南霜月不再看她哭泣。
她直起身,目光投向废墟深处,那根断裂的、刻满焦黑符文的阵基巨柱。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生:
“玄冰殿已毁,根基尽丧。
此地……非久留之地。”
她顿了顿,冰魄寒眸扫过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沉重。
“爪牙虽暂退,然其势已成,绝不会善罢甘休。
月影门……暂时不能回去了。”
叶晓晓的抽噎声渐渐低了下去,被这番话吸引了注意力。
她抬起泪痕狼藉的小脸,茫然地看着南霜月。
不回去了?那……去哪?
南霜月似乎感应到她的疑问,目光终于从废墟上收回,重新落在她身上。
那双冰眸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刚才的戾气,多了一种审视与……规划。
“你体内幽寒圣体初醒,混沌核心不稳,更兼身负螭魑觊觎之秘。”
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像是在分析一件待处理的法器,“此地残存死气与气息混杂,于你百害无利。”
她微微抬起左手手腕,那缠绕其上的无形灵力锁链微微一亮,另一端叶晓晓手腕上的印记也随之传来一阵轻微的、如同电流般的麻痒感,提醒着它的存在。
“当下,应需寻一处安稳之地,助你稳固根基,掌控你的力量。”
南霜月的目光变得锐利,“同时……需探明冥宗动向,寻回你妹妹晓清下落。”
提到妹妹,叶晓晓的心脏猛地一缩!
所有的委屈和不甘瞬间被巨大的担忧取代!
晓清!
她还被冥宗的人抓着!
“师尊!
晓清她……”
叶晓晓急切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后的沙哑,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
那光芒深处,并非纯粹的担忧,竟混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底气?
南霜月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异样情绪。
她双眸微眯,审视的目光如同探针:“如何?”
叶晓晓心头一紧!
她差点脱口而出“晓清已经被救出来了!”
但话到嘴边,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不行!
不能说!
鱼亦寒……九霄仙盟……那个助她在冥宗地牢救出叶晓清的少年……他的身份太敏感!
牵扯太大!
而且……而且她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自己是怎么认识他、又怎么被他救出来的!
师尊要是知道她偷偷联系外人……还欠下那么大的人情……手腕上这锁链怕不是要变成捆仙绳了!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强行压下那股冲动,把话头转了个弯,语气带着七分真切的忧虑和三分刻意夸大的焦急:
“她……她被冥宗抓走那么久!
会不会……会不会已经……”
她不敢说出那个字,只是用力咬着下唇,眼泪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