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银簪里白,我偷偷拔下缠在手上啦——这般算不算结啦?
几日前您带我从玄冰涧逃出来时,掌心结着冰碴还替我焐耳朵。
那会我其实可以看到外界,我数着您心跳漏拍的次数,比山神庙檐角坠的雨珠更密。
您总说我该唤您师尊,可那夜您用体温替我暖身的模样,分明像极了母亲哄我食蜜饵时的神色。
我于灶上煨着最后一罐枇杷露,我往里头兑了三钱槐花蜜。
您总是说自己不痛,我其实看的出来,欲给您做些甜的花茶,您却偏说爱喝苦的。
窗边那件染血的素袍,徒儿偷偷搓洗时留了道裂口——那日您把我护在怀里,血就是从这儿渗出来,在我袖口绣出半朵红梅。
药圃东角的三色莲芽了,烦您每日浇半盏晒过的雨水。
西北岩缝塞着晒干的木樨,若夜里想我啦,就含一瓣在舌尖,可以让您记起晓晓的味道,嘿嘿。
前日我让陈爷爷教我认星象时,他说过天狼星主杀伐,可徒儿私心觉得,它倒像极您那晚剑尖挑落我鬓边残叶时的寒光。
枕下压着徒儿未编完的剑穗,红豆是从您旧衣上拆的。
我曾做过一梦,梦里您握着我手腕教我挽剑花,我盯着您睫毛在月光下投的影,比不知名剑谱上的招式更让人心慌。
露水该打湿南墙的牵牛花了,徒儿愚笨,至今分不清丹霞阁里标的紫藤与忍冬的区别,但至少知晓——有些月光合该悬在云巅,不该沾了尘泥。
——最喜欢师尊的晓晓
信笺背面还印着歪扭唇脂印,混着冰糖化开的黏稠水痕。
恰在此时察觉出不对的陈夜生也赶到,他推开门扉却只见南霜月双目无神,手上捏着一张皱纸。
他快步上前想询问南霜月怎么回事,但南霜月忽的传来一句话:
“今天的计划取消吧,林武不会来了,月影门暂时也是安全的。”
南霜月那无神的语气让陈夜生感觉怪异。
“林武不会来了?怎么…”
话未尽便被打断。
“晓晓…用自己换了我们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