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融冰”之前的导火索。
“我也看过《潜伏》,断断续续的,在《月报》上分几次看完了。”路不宣回忆道。
褚付军立刻说:“你看,你也看过这本书,这就是余则成的号召力。”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那么多故事。”路不宣开始有点遗憾,因为他错过了一个如今众所周知的内幕。
怪不得它是代表作。
无论是场内还是场外,它是真正的“中的”。
程国平却道:“并不是众所周知。马识途写过文章,李小林替他爸写过文章,巴老最新出的《随想录》,又透露了一些。没有人知道事情的全貌,除了他们自己。”
“他们不屑于讲述自己的经历,可我们做研究的,就是要把史料尽可能的还原给读者。”
程国平随后道:“这本书最开始是沪市印刷厂印制的,一时间‘沪市’纸贵。我那时还没什么钱,我把我的粮票换给别人,饿了不知道多少顿肚子,才买了这一本书。”
“可它是对得起我的,因为‘余则成仍然在潜伏’。我知道,我没有白白遭那些饿。”
路不宣是85年考上燕大中文系的。他考上的时候,余切已经不怎么来学校了。新现实社团虽然发展得很好,可传说中余切的“一周一讲”,“余切打桥牌给人送钱”……这些流传在燕大校园的轶事,已成为难以再见到的历史。
他曾对这些不以为然,那些人太夸张了。
作为一个农家子弟,他也绝不可能饿肚子去买书,这是他无法想象的。
刘振云发在校刊的回忆中,也写了他自己饿肚子买书的情节,刘振云饿得发昏了,还要买书。而且刘振云可以借书看,但有一些书刘振云格外的喜欢,他宁可饿几顿,也要买那本书。
吃肉难道不比吃墨水更重要吗?
《2666》那本书更有意思,那是一本完全的国外西语读物,余切一直没空翻译成中文。《十月》自家的出版社拿到版权,印刷和出售后,一些读者竟然能为读懂这本书,学上了西语。
为何他们这样疯狂?
路不宣的想法在这一刻变了,他明白了为什么要买书来看。
人们为会为了热爱而克服生理上的本能,但这就是人为什么是人。此时,刘振云那个回忆文章“我们的脸皮都很薄,不好意思总去蹭余切的饭”在路不宣想来,更多了一份含义。
他写出了这么好的文章,次次都热情招待你,你怎么能三番五次的白嫖他呢?
而且,他还总称呼你为朋友。
“我也应该买余切的书。”路不宣对自己说。
程国平和褚付军都听到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大喜过望道:“你来中文系两年了,现在终于成了一个中文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