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念啊,怎么不念了?”顾华急道。
“这是你个人的部分访美报告,余切撰写。他觉得你应该被撤除所有待遇。”聂华令沉声道。
“取消待遇又怎么样?大陆也开始搞版税制了,我知道!今后我写,不需要那一点津贴,我也是靠稿酬来生活的作家!”
“他还说你不得再从事文艺创作。”
这就了不得了,怎么来这一套?
顾华愣了:“余切哪有这权力来讲这些?他再怎么厉害,也是个作家。作家还能怎么欺负另一个作家?”
“是这样的。”聂华令向前一步说,“余切已经放出风声,凡是有刊登你文章的报刊、杂志,他都不会再进行任何合作,连他所在的京城作协也是如此,新现实走出来的作家、在文学院上过课的年轻人……都正在为他发声,一边倒的为他说话,这几乎是文坛的一半人!未来的全部人!”
“你在国内的名声已经很糟糕,可能发表不了任何文章。人们正在唾弃你。”
保罗加入进来,直白道:“你昨天发生的事情,可能今后要不断的发生。这种事情在我们西方也是有过的,诗人普希金一生脾气火爆,有过29场决斗,其中有两场动了真家伙……最后他被一个叫丹特斯的人杀了。”
“这不是很好?还是美国公平。小人物也能枪杀名作家。”顾华说。
“普希金是俄罗斯人,你怎会不知道?你大概是疯了!”聂华令把心里想的说出了声。
保罗不觉得吃惊,继续解释:“决斗仍在继续!普希金死去很多年后,他仍然活在人们心中。丹特斯晚年时有了孙女,自然悉心培养她的文学功夫,有一天他的孙女问他——爷爷,那个在决斗中杀死了普希金的坏蛋,为什么和你一个名字?”
“连孙女都背叛了自己,原来,我成了丹特斯?”顾华说。“可我没有杀死余切,我快要被打死了。”
“——丹特斯后面怎么样了?”顾华又问。
“丹特斯羞愤交加,跳进河里自杀了。”
“原来你们想让我自杀?竟然要我自杀?”
“我没有这样说过。我只是在讲,你回国后要面临的困难。丹特斯虽然走运枪杀了普希金,可他仍然败在了普希金的幽灵下。”
“原来你们想要我自杀!你们也来害我!”顾华觉得自己看清了。
“来人啊!有人要害我!”他大声呼喊起来,试图拔掉自己的针管,他肋骨疼得不行,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几个年轻力壮白人实习医生过来,才生生把顾华按住,并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顾华从大声喘气、扑腾,到沉沉的睡在那里,只用了十来秒钟。
他就像是死了一样。
聂华令忽然觉得顾华这一刻已经死了。她看到了注射死刑,情况和现在一模一样。无论多强的意志力,多伟的汉子,剂量一上来都不行了。
顾华在美早已经留不下来,回国的路也被断了,他到底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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