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宫莹咬牙哼了声,没有再和余切说话了。也不愿意走,就坐在余切的床头,这么看到了傍晚,另两位也是。
信写完之后,宫雪问:“余切,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可能是后天。”
余切慢条斯理把信折好,用酒精灯盖灭了火。没了这个酒精灯提供的光源,顿时头顶上的白炽灯落在余切身上,把他影子投射成一条竖长的人影,桌子也是斜着的,影子都落在床边,到宫雪、宫莹这些人的手上、胳膊上,她们感觉自己的手指头也被灼痛了。
这一幕给几个演员很深的印象,很多年后都忘不掉。
沪市制片厂有一批要去南方边境慰问的名额——说是名额,其实是点兵点将、请那些有胆识,想上进的人过去。不知怎的,她们三个全都报名参加。厂长徐桑储感动坏了:“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你们受到余老师的熏陶,思想觉悟也提高了许多。”
余切真要离开了。他在沪市最后一个事情是参加沪市广播电视台的电话节目。沪市电视台是大陆最早两个全部播放彩色电视的电视台,另一家就是央台。“沪市电视台”这五个字,是乔公来提名的,这家电视台拥有国内第一档新闻深度报道节目、第一个介绍国际时事的专栏节目、第一条英文新闻等……
曾经的沪市台,那真是十分辉煌的。
来电视台干什么呢?
代表沪市市民,给长城站送去祝福。《潜伏》现在成为专门回答“信仰”的,余则成是坚持信仰的化身,全国各地都有“余则成”精神。以后这种为了“余则成”写来的信件不会少。
因此,余切收到的那封信并不是孤立来的,只是其中一个代表。科考队员还寄来了南极洲发现的化石、探险家用过的器具等等,向全国人民展示他们过去半年的成果。
在电视台的安排下,余切跟科考队员打上了电话,就问了俩问题。
“我这边马上要进入冬天了,你那边怎么样?”
“余老师,我们的春天已经来了,等你的回信和最新一期的《潜伏》读过来,我们这边就要进入到夏天,一整个天全都是白天。”
知道,极昼嘛!
余切还好奇道:“为什么‘企鹅’也在潜伏,你们怎么想到企鹅有关系的。”
“在南极,只有人类和企鹅可以站立行走,所以企鹅经常被吸引,加入到人类的队伍中来。根据《南极公约》,人类不能和企鹅说话,遇见了企鹅也不能再行走,免得带偏了它们,但企鹅却忍不住加入我们……我们看了之后,觉得这和情报工作有些相似,就像是遇见了不能说明身份的同伴。虽然什么也不能说,却情不自禁会被吸引。”
余切哈哈大笑:“祝你们成功!”
其实这个南极科考站和余切也能扯上关系。
南极洲选址有俩科考站,一个是长城站,已经建成了,一个叫“中山站”,位置更南也更险峻,过两年才能建成。当时建设科考站有点类似蛙跳战术,一次比一次靠近南极点。《红楼梦》里边儿王熙凤演员的丈夫,也就是川省的男演员张果立,就参加了“中山站”的建设工作,在南极之旅中待了足足一百四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