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全球很多专家来安阳殷墟搞会议,包机票包食宿包津贴……只能是政府,或是大公司才能承担。
余切可以给出更多的钱,说实话,他这两年赚的钱是天文数字。
但胡后宣拒绝了:
“我只是在你中,起到微不足道的作用。我不应该拿这么多钱。”
胡后宣的请求是加入组织。在场有两位成员,一个是余切,一个是邵琦,他们两人做了介绍人。七十五岁的胡后宣,在做出卓越的古文字成就后,选择了信仰,他没有在学术高光或是人生低谷时做这件事情,而是在看透一切后再做。
他是当年度全国岁数最大的新成员之一。
消息传到震旦大学,支部大会通过后,上面直接批准通过。
胡后宣回到震旦大学后,很快北上冀省安阳,担任古文字大会的主席,这是他第二次当选。而后又是“全国商史学术讨论会”的会长,以及其他古文字民间协会的理事……
蓉城的《星星》诗刊,正为了选出“十大现代诗人”进行投票。这是个现代诗方面的文学盛典,为了营造声势,《星星》诗刊到处张贴广告,派人搞路演。
在安阳这个地方,原《星星》诗刊的创始人流沙河,以及“中华诗词会”的会长马识途都来了。这两个人在晚年都研究过“甲骨文”,还出版了相关学术著作,他们把研究甲骨文当做一个爱好来搞。
当然了,和胡后宣这种大师级的比起来,自然是远远不如了。
三人碰面,一顿闲聊。
胡后宣是其中最大的,马识途和他关系混熟之后,理所应当的喊“胡老哥”,胡后宣正色道:“马老师,你不能喊我胡老哥。”
“那你要我喊啥子?”马识途说。
“我和余切是同事,他帮过我大忙,很感谢他。所以你不能做我的马老弟,你是他的老师。”
“没事,我们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老师就行。”
马识途是在开玩笑。他太喜欢开玩笑了,结果这次搞砸了,胡后宣当时就气得脸色一黑。
胡后宣是个纯粹的学者,很传统很古板的知识分子。
余切和胡后宣在一块儿的时候,几乎没有搞过工作之外的事情(因为一直有摄制组)。这让胡后宣本来对马识途的印象非常好,结果见面后,他觉得马识途这人怎么颠头颠脑的?再也没有称呼过马识途“马老师”过了。
马识途却还没有察觉到这个事情那么严重,还拉着胡后宣去打桥牌。
他听说胡后宣要搞世界甲骨文大会,缺钱,就得打桥牌,就得拉赞助才行啊。我来帮你练练拉赞助的技术。
胡后宣很生气,对马识途说:“你一点也不如你的弟子余切。你怎么收到这种弟子的!”
马识途却当即捧腹大笑:“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就是讨老婆和找弟子比较厉害。你说的对,我也应该向余切同志学习,我太懈怠了。”
流沙河不知道为什么马识途被呵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