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怀疑自己刚才死了几秒钟,他以为自己在手术室。
我在干什么?我是来做什么的?
他的记忆甚至都有片刻的空白。
“选二?一个作家?”
巨大的压力又再次袭来。
余切一边说,一边捏住拳头,“你已视为退出作协,我现在是京城作协的副会长,我不同意你进来!”
话刚说完,又是一拳过来,令顾华差点要昏死过去。
他开始求饶,尽一切办法想让余切住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顾华,你不用说错!”
“余团长,你要我说什么?说什么?”
“你不需要说!”
“对不起!我对不起……”顾华绝望道,他拼命呼吸,像铁匠铺的抽风机,他的躯体一动不动,而他却以为自己已经使出了千钧的力道,在外人看来,他只像是一条死狗那样在那喘息和蠕动。
只需三两下就这样。
“你没机会了。”余切道。
此刻的他站直了,顾华却是躺着的,爬不起来。冰冷的地板上是余切鞋底的反光,顾华觉得余切现在像看过的巨大雕像一样高大。这个雕像说:“你只剩下了三,一个疯子。看来美国的医术不错,竟然能提前发现这一点!”
“我说过,顾华!你人生中总要有一件事情没有说谎!该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在余切一脚踹过来前,干事们终于搬来了救兵——几个身材健壮的武官。他们几乎是飞一样的扑过来,不是为了护住顾华,而是为了护住余切的名誉。
人是一定不能死在余切手上的。
只要不死,一切都可以谈。
千钧一发中,余切停下了脚。顾华的脑袋没有像西瓜那样碎掉,尽管余切差点这么做了。
片刻后,余切从那种暴怒的情景中脱离出来。四下望去,只见到除了站岗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围在这一间房,然后余切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挂着人。
余切的心中一直有一种怒火。
如果从刘芯武谈起,那么刘芯武被调岗那一刻,是一段故事的结束。他以为自己的怒火结束了,但它结束得过于平静,在埃尔多拉多机场大屠杀现场,余切向马尔克斯伸出了那一双握过枪的手,这双手几小时前发射过子弹。
两个敌人因此死去。
他以为那种怒火结束了,其实也没有。因为这些人死的太干脆,而余切却等待了很久,做足了准备,这于他来说并不痛快。
他痛恨智利的军阀政府,但他永远不可能枪毙了传闻中的皮诺切特,这不是一个人类可以做到的,这需要一个南美数千万人民族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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