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柳长生心中莫名窜起一股邪火,向前微微倾身,语气变得更加尖刻和鄙夷:
“嗯?南风义,你的骄傲呢?你之前在城头上,不是连正眼都不屑于看本座一眼吗?那份桀骜不驯,那份目中无人的气魄,到哪里去了?”
伸出手指,虚点着南风义周围空荡荡的地面,嘲弄道:
“是不是…身边那些替你卖命、替你挡刀的人都死绝了,所以…你的那份可怜的傲气,也跟着一起没了?变成现在这副…连站都快站不稳的可怜虫模样?”
恶毒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针,刺向南风义。
南风义终于动了。
缓缓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真正地、清晰地落在了柳长生的脸上。
那目光中,没有柳长生期待的愤怒或崩溃,甚至没有仇恨。
只有一种东西。
不屑。
一种深入骨髓的、毫不掩饰的、仿佛看待某种低等存在的、彻头彻尾的看不起。
这不是装出来的镇定,不是强撑的颜面。
柳长生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是真的从心底里瞧不起他!
这种认知,比任何恶毒的辱骂都更让柳长生难以接受!
他可是柳族族长,天妖境强者,即将是踏平南昭的功臣!
一个区区四象境、穷途末路的手下败将,凭什么?!
就在柳长生因这目光而脸色逐渐阴沉,怒火开始升腾之时。
南风义开口了。
他的声音因为受伤和虚弱而显得沙哑低沉,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在柳长生的心上:
“聒噪…”
南风义微微皱了下眉,仿佛被什么烦人的苍蝇打扰了一般。
然后,用一种极其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倦怠的语气,继续说道:
“赢了…便是赢了。”
“何必…学那山林间的猢狲…上蹿下跳,徒惹人笑?”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柳长生那身扎眼的绿袍,最终定格在他那双因愤怒而微微收缩的竖瞳上。
吐出了最后一句,也是最为诛心的一句:
“说到底…”
“你,不过是一条…运气好些的…走狗罢了。”
走狗?!
这两个字,如同最锋利的淬毒匕首,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捅进了柳长生内心最敏感、最不能触碰的地方!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胜利喜悦,在这一刻被这两个字彻底击得粉碎!
他不是走狗!
他是高贵的柳族族长!
是万妖王陛下倚重的统帅!
“呵…呵呵…”
柳长生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起来,极致的愤怒反而让他发出了低沉而扭曲的笑声。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好!好得很!南风义!死到临头,嘴还是这么硬!”
怒极反笑!
然后,笑声戛然而止!
柳长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狰狞,翠绿的竖瞳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意和残忍!
“本座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你的嘴更硬!”
话音未落,柳长生的身影陡然模糊!
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绿色残影,真身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南风义面前!
速度快到根本不容反应!
南风义瞳孔一缩,全力催动体内残存的元力,横剑格挡!
但差距太大了!
四象境对天妖境,本就是天堑鸿沟!
更何况南风义早已是强弩之末,身中剧毒!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柳长生甚至没有动用兵器,只是看似随意地一挥手,一股无形却恐怖至极的妖力便狠狠撞在了“镇岳”剑的剑身之上!
那百炼精钢打造的、伴随南风义征战多年的宝剑,竟承受不住这股巨力,从中应声而断!
断裂的剑尖旋转着飞了出去,插进远处的尸堆中。
巨大的力量透过断剑传来,南风义只觉得胸口如遭重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再也压抑不住,狂喷而出!
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后方堆积的尸体上,又滚落泥泞之中。
柳长生如影随形,一步踏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