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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道湛蓝身影突然插入二人之间。
易年一掌拍在白笙箫胸口,雄浑的元力将对方震退十余丈。
同时龙鳞剑划出一道圆弧,将那道血色剑芒绞碎。
\"走!\"
一把揽住七夏的腰,瞬间退出百丈开外。
七夏肩头的伤口触目惊心,流云剑留下的剑气仍在侵蚀血肉,将伤口周围的皮肤染成诡异的血红色。
易年迅速连点她七处大穴,又以青光逼出残留剑气,这才止住伤势恶化。
为什么不还手?
易年想问,但却问不出口。
七夏看得出易的纠结,笑了笑,缓缓道:
\"那是你师兄,也是我…\"
话音未落,远处的白笙箫已经再度站起。
挨了易年一掌,胸口的白衣碎裂,露出
那是旧伤,似乎早已存在。
但此刻伤口崩裂,鲜血直流。
可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疯狂的杀意。
\"麻烦了…\"
易年脸色凝重。
白笙箫这种打法,完全是在以命搏命。
他不在乎受伤,不在乎消耗,甚至不在乎生死,只求杀死目标。
这种敌人,是最可怕的。
更棘手的是,易年和七夏都不能下死手。
此消彼长之下,二人反而落入了下风。
\"就算我们起杀心…\"
七夏捂着肩膀,声音虚弱,\"也没把握赢他…\"
全盛时期的白笙箫,本就是归墟境中最顶尖的存在。
如今入魔后实力更甚,加上不要命的打法,即便易年与七夏联手,胜负也在五五之间。
因为七夏说的是赢他,不是杀他。
胜而不杀,才是最难的。
而白笙箫,根本没有这个顾虑。
战斗再次爆发。
白笙箫的剑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血色剑气纵横交错,将整片战场切割得支离破碎。
易年以龙鳞剑硬接大部分攻势,七夏则游走策应,但二人身上还是添了不少伤口。
最危险的一次,流云剑差点刺穿易年咽喉。
幸亏七夏以凤凰翎格挡,但剑锋还是在他颈侧留下一道血痕。
\"师兄!醒醒!\"
易年又一次尝试唤醒对方,可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狂暴的剑气。
白笙箫似乎认准了七夏,哪怕硬接易年三剑,也要追杀她。
这种偏执让人毛骨悚然,仿佛七夏与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夕阳西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七夏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大半,易年的龙鳞剑也出现了裂痕。
再这样下去,二人很可能…
\"要不…\"
七夏突然传音,\"我引开他,你找机会…\"
\"好!\"
他知道七夏想说什么。
以自己为饵,给他创造制服白笙箫的机会。
虽然这样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会有闪失,可眼下已经没了别的办法。
白笙箫的剑再次袭来。
这一次,七夏没有完全挡住。
一道血色剑气穿透防线,直奔七夏心口而去。
易年瞧见,身影一闪,也追了过去。
就在三人斗的惨烈之时,竹园深处,黑雾无声翻涌。
一缕缕粘稠如墨的雾气从地脉裂隙中渗出,在废墟与断竹之间缓缓凝聚,渐渐勾勒出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人影立于阴影交界之处,身形似虚似实,仿佛随时会随风散去,却又诡异地凝而不散。
微微偏头,目光穿过战场上的漫天剑气与火光,落在激斗的三人身上。
嘴角缓缓扬起。
那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唇角只提起一侧,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着,露出森白的牙齿。
笑意未达眼底,漆黑的眸子依旧冰冷如深渊,没有丝毫温度。
\"呵…\"
低哑的笑声消散在风中,无人察觉。
他的视线扫过白笙箫血红的双眼、七夏染血的肩头、易年紧绷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