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试图围剿他。
羽族精锐曾布下“千羽绝空阵”,箭矢如雨。
鬼族大军曾召唤“九幽黄泉”,阴兵过境。
甚至连隐藏极深的几位妖族老怪都联手出击,祭出本命法宝…
然后——
他们都死了。
死得干净利落,死得毫无价值。
白笙箫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只是随手一挥,血色剑意便如潮水般席卷而过,将一切反抗碾成齑粉。
渐渐地,再没有妖族敢靠近他百里之内。
因为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
自古以来,修行界有一条默认的规则。
修为高深者,不得对弱者肆意屠戮。
这不是出于仁慈,而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若人人恃强凌弱,修行界早已崩溃。
而维护这条规则的,正是圣山。
圣山弟子持剑巡狩天下,诛邪卫道,既斩妖魔,也镇人族修士。
若有高阶修士屠戮凡俗,圣山的剑便会落下,正如当年白笙箫亲手斩杀那位屠城的魔修时所说。
“剑,是守护之器。”
可如今……
圣山早已不是圣山。
而圣山最锋利的那把剑,却成了最可怕的屠夫。
白笙箫的强大,从来不是秘密。
当年归墟巅峰时,他便能以一己之力大战相柳。
木叶曾与他切磋千次,未尝一胜。
易年号称同境无敌,却坦言“白师兄若出全力,我可能撑不过百招”。
而如今,他已是真武。
真武之境,超凡入圣。
举手投足间引动天地之力,一念起而山河变色。
更可怕的是,他的剑意——
纵横剑意本就是天下最擅杀伐的剑道,讲究“一剑出而万法破”。
此刻染上血色后,更是凶煞滔天,连天地法则都能斩碎!
这样的白笙箫,莫说南屿北疆,便是放眼整个大陆,又有几人能挡?
青丘的胡不绝不能,他的卦盘刚推演到白笙箫的身影就炸裂粉碎。
圣山的晋天星不能,他的星盘甚至承受不住白笙箫的因果反噬。
或许…
这世间已无人能阻他。
……
白笙箫仍在行走。
他不知道自己去哪,也不知道为何而杀。
最初的仇恨、痛苦、绝望,都已在无尽的杀戮中模糊。
他甚至忘了帝江的模样,只记得一抹红色,和心口那个永远填不满的空洞。
所以,他杀。
杀尽所见之妖,屠尽所遇之敌。
南屿的大地被他斩出千里沟壑,无尽的草原被他劈出万丈深渊。
北疆妖族闻风而逃,南屿妖族闭城不出。
曾经繁华的妖市空无一人,曾经喧嚣的部落只剩残垣。
白笙箫走过的地方,生机灭绝,万物凋零。
他成了真正的“天厌之人”。
所过之处,天道退避,鬼神皆惊!
这一日,白笙箫站在一座荒废的古城前。
城墙上的青苔已经干枯,城门上的铜钉锈迹斑斑。
这里没有北疆妖族,也没有南屿百姓。
只有风,卷着沙粒拍打在斑驳的砖石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白笙箫静静站着,血色剑意在他周身浮动。
忽然,他抬起手,看着掌心蔓延的血色纹路。
那些纹路已经爬满全身,甚至开始侵蚀他的面容。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也不知道杀戮何时会停止。
或许……
直到这世间再无生灵。
或许…
直到他彻底崩溃。
白笙箫缓缓握拳,转身离去。
身后,古城无声坍塌,化作一片废墟。
血月依旧高悬,白笙箫的身影渐行渐远。
这场杀戮,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
……
南屿的雨季到了。
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铅色的云层像浸透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坠在树梢。
雨丝细密,连绵不绝,将整片雨林笼罩在潮湿的雾气中。
白笙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