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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剑气逆冲而上,竟将漫天血雷一分为二!
天劫暴怒,雷霆化作一柄血色巨剑,朝着白笙箫当头斩下!
“啊!!!”
白笙箫狂笑着迎上,手中剑气与天劫之剑轰然相撞!
“轰——!!!”
恐怖的冲击波横扫四野,整片荒漠瞬间蒸发,化作一个直径万丈的巨坑!
烟尘散去。
白笙箫单膝跪地,浑身血肉模糊,可眼中的血色却愈发浓郁。
而天穹上的雷霆巨眼,被他一剑斩裂!
“咔嚓…”
巨眼缓缓闭合,最终消散于无形。
下一刻。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气息从白笙箫体内爆发!
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色纹路逐渐隐没,可那双眼睛却依旧猩红如血。
真武境!
大陆万年,又一位真武强者!
白笙箫缓缓站起,抬头望向血月。
此刻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天地法则的存在,能一念之间调动方圆百里的元力,甚至…
能隐约触摸到生死的脉络!
可这一切,对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
“帝江…”
轻声呼唤,声音中是无尽的悲凉与疯狂。
血月无声,唯有风泣。
白笙箫缓缓抬手,血色剑气在掌心凝聚,最终化为一柄晶莹如玉的血色长剑。
剑名——
流云。
“既然这天地容不下你……”
轻轻擦拭长剑,和在立阳城时一样。
可那时的剑能洗净,现在,却怎么也擦不掉上面的红。
白笙箫放弃了,手腕一抖,剑鸣四起。
“那便让这世间…”
“为你陪葬!”
……
白笙箫是圣山最耀眼的剑修,白衣胜雪,剑出如虹。
他本该一生光风霁月,如历代圣山先贤一般,持剑卫道,守正诛邪。
可命运,从未给过他选择的机会。
相柳大劫那一日,他亲眼看着圣山半数弟子死在毒瘴之中。
那些年轻的面孔,那些曾跟在他身后喊“大师兄”的师弟师妹,喊他师伯师祖的小孩子们,在相柳的剧毒下化作枯骨。
圣山千年基业,一夜之间满目疮痍,殿宇倾塌,灵脉枯竭,连山门前的止戈台都被腐蚀得斑驳破碎。
白笙箫看着废墟中,看着一具一具同门的尸体。
他的身体被毒血腐蚀得血肉模糊,可那时的他感觉不到疼。
因为心里的疼,早已超过了肉体的极限。
那一刻,他第一次尝到了“恨”的滋味。
如果只是圣山大劫,或许白笙箫还能撑住。
可命运对他的折磨,远未结束。
木叶死了。
那个总爱收藏各种东西,笑嘻嘻喊他的师弟的方正老者,也死了。
而白笙箫为了守北祁,连见他最后一面都办不到。
然后,宋令关也死了。
这个和蔼的胖老头,曾与白笙箫同饮一壶酒,同练一套剑。
还有欧阳佑,和很多人。
一个接一个,他在意的人,全都死了。
每一次死亡,都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切割着他的灵魂。
可他不能倒下。
因为圣山还需要重建,因为活着的弟子还需要依靠。
因为…
他是“白面修罗”,是圣山最后的支柱。
所以他只能挺直脊背,将所有的痛、所有的恨,全部压在心底最深处。
然后——
挥剑向北!
他要守着圣山。
而圣山,守的是整个天下。
所以每一战,他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杀的是谁。
可正是这种清醒,让杀戮变得更加可怕。
因为清醒的恨,远比疯狂的怒更持久,也更致命。
他的剑下,没有老幼之分,没有善恶之辨。
只要是妖,皆可杀!
起初,他的剑气还是纯净的银白色,如霜如雪。
可随着杀戮的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