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凌厉得像是千万把剑同时出鞘,仅仅是远远感知,就令内心震颤!
\"躲开!快躲开!\"
但已经晚了。
\"唰——!\"
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天际,所过之处,下方的树木齐齐断裂,却不是被风吹倒,而是被无形的剑气拦腰斩断!
几头不信邪的鹰妖试图拦截,刚靠近百丈范围,羽毛便纷纷脱落,接着是血肉剥离,最后连骨架都在剑气中化为齑粉!
而能有如此剑意之人,天下间或许只有一个。
白面修罗,白笙箫。
穿过喜雨林堂,眼前的景象让白笙箫心头一颤。
曾经的南屿,是帝江最骄傲的杰作。
梯田如画,金黄的稻浪随风起伏。
水车悠悠,灌溉着肥沃的土地。
村落星罗棋布,炊烟袅袅,一派祥和。
而现在,田地被践踏,水车被焚毁,村落化作焦土。
白笙箫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那个红衣女子,用了多少心血,才将这片土地变成如今模样?
可如今,却就这样毁了。
没有停留,没有迟疑。
白笙箫的速度更快了!
掠过燃烧的村庄,无视下方逃亡的妖族。
穿过北疆妖族的军营,任凭那些箭矢和法术在身后炸开。
甚至直接从几场惨烈的战场上空飞过,交战的双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剑意震慑,不约而同地停手。
一切阻碍,一切杂念,都被他抛在脑后。
此刻的他,眼中只有那个可能正在某处等待的身影。
流云发出清越的剑鸣,似乎在回应主人的急切。
剑身上的古老纹路逐一亮起,这是白笙箫在燃烧本源剑意。
他在透支自己的修为,只为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南屿的风景在脚下飞速后退。
\"等我…\"
白笙箫的声音消散在风中,但剑光却更加璀璨。
知道自己孤身闯入南屿有多危险,知道北疆妖族绝不会放过他这个强敌,知道可能等待自己的是一个最坏的结果…
但那又如何?
若这世间真有值得他白笙箫不顾一切的人,那一定是帝江。
剑光划破长空,如同一颗坠向宿命的流星!
白笙箫的指节已经攥得发白。
那枚赤红色的玉佩被他死死握在掌心,裂缝中渗出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一盏即将熄灭的灯。
滚烫得几乎灼穿皮肉,却也是此刻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心的存在。
帝江的气息还在,尽管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再快些…\"
他在心中嘶吼,流云的剑光再度暴涨,速度几乎突破极限。
从北疆一路南下,横跨万里山河,不眠不休,不饮不食。
即便是归墟境的剑修,此刻也已到了极限。
元力近乎枯竭,经脉因过度催动剑意而撕裂,嘴角溢出的鲜血在疾风中凝结成冰。
但白笙箫不能停。
一刻也不能停。
身下的景物早已模糊成一片色块。
山川化作青影,河流变成银线,就连那些正在交战的妖族大军,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的黑点。
白笙箫的视野开始发黑,耳中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和呼啸的风声。
但他仍在加速!
\"咔嚓——\"
体内传来细微的碎裂声,不知是什么超负荷运转的征兆。
流云发出痛苦的嗡鸣,剑身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白笙箫却笑了。
燃烧吧。
如果剑意不够,就烧我的血。
如果元力不够,就烧我的命!
一道血线从他眉心裂开,化作最纯粹的本源剑气注入流云剑中。
顿时,剑光染上一抹凄艳的赤红,速度再次突破极限!
所过之处,云层被撕开一道久久不散的真空通道,下方的树木齐齐倒伏,如同在向这位拼尽一切的剑修低头。
当眼前的景色突然从葱绿变成金黄时,白笙箫知道——
到了。
这片位于南屿最南端的荒漠,是帝江最后出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