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闪不避,双手握刀,迎着熊掌劈去!
\"铛——!\"
金铁交鸣声中,熊妖的利爪被硬生生劈断两根,而石头的虎口也被震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但他不退反进,怒吼一声,刀锋一转,直接捅进熊妖的腹部!
\"嗷——!\"
熊妖发出凄厉的惨叫,可它凶性不减,竟用剩下的爪子死死抓住石头的肩膀,獠牙朝他脖颈咬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狂族汉子从侧面冲来,战斧狠狠劈在熊妖的太阳穴上,脑浆迸溅!
\"谢了,兄弟!\"
石头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血。
可还没等那人回答,青丘一人立马开口道:
\"又来了!\"
话音落,另一个差不多的巡逻队伍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没有任何废话,张牙舞爪的朝着石头等人扑来。
石头一声怒喝,战斗愈发惨烈。
落北原妖兽凶悍异常,即便重伤垂死,也要扑上来撕咬。
一名狂族战士被狼妖咬住喉咙,硬生生扯断了气管。
另一名则被豺妖的酸液喷中面部,皮肉腐蚀,哀嚎着倒地。
青丘狐族的幻术虽强,但消耗极大。
一名狐族女子因元透支,被挣脱幻境的狼妖扑倒,利爪贯穿了她的胸膛…
当最后一头熊妖被石头斩下头颅时,战场上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
活着的狂族汉子们浑身是血,或坐或跪,疲惫不堪。
青丘狐族也折损两人,剩余的脸色苍白,显然元力耗尽。
石头拄着大刀,胸膛剧烈起伏。
左臂被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右肩也被熊爪抓得血肉模糊。
但他还站着,像一座染血的石碑。
\"清点伤亡…\"
他沙哑道。
此战,他们斩杀妖兽十六头,但己方也战死五名狂族战士,两名狐族战士。
而这样的战斗,在南屿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北疆妖族所过之处,要么臣服,要么屠戮殆尽。
他们不需要俘虏,不接受投降。
但凡有反抗的村落,必定会被彻底抹去。
在\"赤水村\",三十户人家因为藏匿伤兵,被全部钉死在村口的古树上。
在\"青柳镇\",守军尝试抵抗,结果全镇被一把火烧成白地,焦黑的尸体保持着逃跑的姿势。
甚至有些城池主动开城投降,但北疆妖族依旧会挑选\"不驯者\"当众虐杀。
剥皮、抽骨、活祭……手段之残忍,连一些北疆老兵都暗自心惊。
恐惧,是他们最好的武器。
石头沉默地埋葬了战友的尸体。
没有墓碑,只有一堆石头垒成的矮坟。
\"走吧…\"
提起龙骧大刀,刀锋上的血已凝固成黑褐色,\"青林城还在等我们。\"
活下来的人默默跟上。
他们的背影在火光中拉得很长,如同南屿最后的倔强。
而在他们身后,北疆妖族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新一轮的扫荡已经开始…
……
喜雨林堂的清晨总是带着湿润的雾气,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千户苗寨的木楼静静矗立,吊脚楼下,溪水潺潺,仿佛一切如常。
可今天不同。
寨子里没有往日的炊烟,没有孩童的嬉闹,没有织布机\"吱呀\"的声响。
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压抑的抽泣,以及行囊摩擦的沙沙声。
阿夏布衣站在寨口的古枫树下,腰间挂着阿爹留给她的苗刀,刀鞘上缠着的红绸已经褪色。
望着迁徙的队伍,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冰冷的石头。
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如今却要送走每一个人。
队伍缓慢地移动着。
老人们拄着竹杖,背着装满草药的布包。
女人们怀里抱着婴孩,胳膊上挎着竹篮,里面装着晒干的粮食。
男人们则扛着猎弓,警惕地扫视四周。
几个五六岁的孩子蹦蹦跳跳地跟在父母身边,仰着脸天真地问:
\"阿娘,咱们去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