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被万妖的合击碾成齑粉。
真狼狈啊…
第一道攻击落下了。
那是一颗直径超过十丈的赤红火球,所过之处空气扭曲,热浪灼得她脸颊生疼。
火球砸在她前方三丈处,恐怖的冲击波瞬间将她掀飞!
\"砰!\"
帝江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还不等她爬起来,第二道、第三道攻击接踵而至。
\"轰!轰!轰!\"
雷霆劈在她的背上,冰锥刺穿她的肩膀,毒雾腐蚀她的皮肤…
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意识开始模糊。
可奇怪的是,帝江并不觉得害怕。
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浮现在心头的竟是一种奇异的平静。
还有…思念…
又一道攻击落下,帝江右腿被炸得血肉模糊。
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用天火大旗勉强撑住身体。
鲜血从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
但她还是固执地抬起头,望向了北方。
那里…
有个人…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那天…
\"你…\"
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眷恋的、不舍的、歉疚的…
所有情绪都融化在这一眼里。
她知道他一定能感觉到。
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无论相隔多远,他总能感知到她的情绪。
可,最后一道攻击来了。
那是一道直径超过百丈的妖力洪流,所过之处空间崩塌,万物湮灭。
帝江没有躲,也躲不开。
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北方,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笑容太过温柔,与这血腥的战场格格不入。
\"轰——!!!\"
刺目的光芒吞噬了一切。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仿佛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帝江——!!!\"
是幻觉吗?
还是他真的在呼唤她?
已经不重要了……
风雪依旧。
战场上,再也找不到那道红色身影。
唯有最后凝望北方的那一眼,温柔至极,也绝望至极,永远烙印在这片天地之间。
天火大旗\"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死亡降临的最后一刻,她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落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对不起…\"
声音淹没在爆炸的轰鸣中。
……
立阳城的冬夜,雪落无声。
北疆战事虽已暂歇,但阴山方向依旧妖气森然,谁也不敢保证那些退回山中的妖族何时会卷土重来。
圣山弟子们依旧驻守在北线十城,日夜戒备,不敢有丝毫松懈。
城西的一处宅院内,青砖黛瓦上覆着厚厚的积雪,檐下冰棱垂挂,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院中几株老梅凌寒绽放,暗香浮动,却无人有暇欣赏。
白笙箫独自坐在廊下。
一袭白衣胜雪,墨发以一根素带松松束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衬得那张俊美如玉的脸愈发清冷。
手中握着一枚青玉玉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面上精致的纹路。
那是一只展翅的玄鸟,栩栩如生。
这是帝江的玉佩。
很多很多年前,她亲手系在他腰间,笑着说:
\"见玉如见我,可别弄丢了…\"
哪怕已经过了很多年,可声音似乎就在耳畔。
\"轰——\"
远处传来一声闷响,似是雪压断了枯枝。
白笙箫微微蹙眉,抬头望向南方。
不知为何,今夜总觉得心绪不宁,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难道是妖族有异动?\"
正思索着,忽然——
\"咔。\"
一声极轻的脆响。
白笙箫浑身一僵,缓缓低头。
只见那枚被他握在掌心的玉佩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