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婉瑜的指尖抚过那些签名,突然发现其中一个的笔画里嵌着张极小的照片,是她在图书馆打瞌睡的样子,嘴角还沾着蛋糕屑 ——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说话的那天,她不小心把下午茶洒在了论文稿上。
通道尽头的光线突然变得刺眼,钻出裂缝的刹那,苏婉瑜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废弃的铁轨上,铁轨两侧的枕木上摆着无数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装着不同颜色的沙子,沙子里埋着块碎玉,罐口的标签上写着不同的日期,从他们初遇到现在,一天都没有间断。录野峰拿起最近的那个罐子,里面的紫色沙子正在流动,组成一朵并蒂莲的形状:“这是我每天捡的海边沙子,混了薰衣草的种子,遇到合适的温度会发芽。”
铁轨尽头的信号灯突然开始闪烁,红灯、绿灯、红灯…… 与玉佩的金光产生诡异的同步。远处传来火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笛声里混着录野峰画油画时的刮刀声,还有苏婉瑜在画室里弹奏的钢琴曲。录野峰突然指向信号灯的底座,那里的泥土里插着块木板,木板上用玻璃丝拼着 “37 号月台”,月台边缘的长椅上,放着个熟悉的帆布包,正是录野峰留在采石场的那个,包里露出半截画板,上面的花田小屋烟囱里,正飘出用颜料画的炊烟,炊烟的形状是他们玉佩的图案。
“这是我用三年前你送我的第一支画笔做的标记。” 录野峰的手按在木板上,“你说过,好的标记要像画一样让人难忘。” 话音未落,信号灯突然熄灭,铁轨开始剧烈震动,王少爷的车队灯光出现在远处的弯道,像一群贪婪的野兽。苏婉瑜的玉佩突然腾空,金箔并蒂莲的根茎暴涨,缠绕住信号灯的电线,灯泡炸裂的瞬间,无数火星落在枕木的玻璃罐上,罐子突然全部炸裂,里面的沙子和碎玉在空中组成一条金色的光轨,从铁轨一直延伸到远方的车站。
火车的轮廓在迷雾中逐渐清晰,车头的探照灯刺破黑暗,照亮的地方,光轨上的沙子突然开始发芽,长出无数株微型的薰衣草,每朵花的花瓣都是用碎玉做的,在灯光下闪烁着梦幻的光。录野峰拉着苏婉瑜跳上最后一节车厢的瞬间,王少爷的车刚好冲到铁轨边,他探出车窗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手里举着块碎玉 —— 正是保护罩碎裂的碎片,上面还沾着彩色的颜料,像一滴凝固的血。
车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所有乘客的脸都模糊不清,却在看到他们的瞬间同时站起,手里举着各式各样的花 —— 玻璃做的玫瑰、塑料做的百合、纸折的康乃馨…… 但没有一朵是薰衣草。录野峰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拽着苏婉瑜走向车厢连接处,那里的铁皮上刻着行小字:“此列车仅搭载单身旅客,双人同行需支付双倍票价 —— 用最珍贵的记忆兑换。”
苏婉瑜的玉佩突然贴在铁皮上,金箔并蒂莲的花瓣全部张开,射出一道光,在铁皮上投影出他们的记忆片段:图书馆的初遇、画室的依偎、江边长椅的眺望…… 每个片段都化作一枚金币,落在车厢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乘客们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那些假花的花瓣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玻璃尖刺,尖刺上缠着银丝,与王少爷车队的轮胎纹路完全相同。
“他们是王少爷派来的。” 录野峰将苏婉瑜护在身后,帆布包上的并蒂莲胸针突然炸裂,碎玉碎片在空中组成一道屏障,“这些记忆是我们的船票,不能被他们抢走。” 火车突然进入隧道,车厢里的灯光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无数玻璃破碎的声响,还有乘客们贪婪的呼吸声。苏婉瑜的手被录野峰紧紧攥着,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颤抖,后颈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采石场的玻璃荆棘。
隧道尽头的光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