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彩虹重新变得绚烂,只是七色光带里,多了无数个细小的玉镜,每个都映着录母不甘的脸。苏婉瑜掌心的玉佩镜化作道红光,钻进李逸妹妹的眉心,疤痕处突然渗出滴青灰色的玉屑,落地即溶,留下个 “完” 字,却在最后一笔处突然断裂。
录野峰的指尖抚过苏婉瑜的男装领口(不知何时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那里的卵壳印记正在变淡,“它还在。” 她的声音带着后怕,“镜像世界的裂缝没完全合上,录母随时可能再出来。”
苏婉瑜突然指向钟楼的钟摆,蓝光组成的苏母面孔正在对她们眨眼,嘴角的弧度像在说 “小心”。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缕金光掠过玉佩时,她们看见镜中闪过个模糊的身影 —— 穿旗袍的女人举着相机站在雾灵山的方向,镜头的光圈里,九道瀑布的水流正汇成个巨大的 “等” 字。
李逸的妹妹醒过来时,第一句话就是:“外婆的日记里说,玉佩镜是双向的,我们能看见里面,里面的东西也能看见我们。”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重组的玉佩,“它在等下一个月圆之夜,那时候镇魂石的力量最弱。”
夜色渐浓,钟楼的灯光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婉瑜握紧录野峰的手,掌心的玉佩传来微弱的震颤,像在呼应着某个遥远的心跳。她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那面玉镜里的诡影,终将在某个不期而遇的夜晚,再次撕开现实与虚幻的裂缝。
而此刻,雾灵山深处的某块岩石后,枚青灰色的玉屑正在蠕动,渐渐聚成个穿旗袍的女人轮廓,她对着月亮举起相机,快门声在山谷里回荡,像声悠长的叹息,又像句蓄谋已久的宣言。
(未完待续)